随我去岸边。
这该是遇上海贼偷袭了!”
薛真卿睡眠极浅,她也被一阵急似一阵的擂鼓鸣金之声惊醒了,从穿衣到等候在鸣潮巷院门口仅仅花费片刻而已。
她也翻身上马,要与慕容成岭同往。
“你连战甲都没有,回去!”
慕容成岭冲薛真卿大吼,“海贼偷袭不同于两军对战,海贼根本不讲武德,为了钱财,他们烧杀抢夺无所不用其极。”
薛真卿一身月白长衫,骑在疾奔的马上,广袖翻飞,凛然道: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和殿下同往!
纵使不能执剑杀贼,也能替殿下传信跑腿、出谋划策。”
三人三马齐头并进扬蹄飞奔,在夜里留下急如鼓点的蹄声。
慕容成岭见无法阻止薛真卿,便下令道:
“薛先生替我传令,一队严守粮仓,三队严守盐场。
六队支援战场。
四队、五队护送沿岸百姓和军匠往主城撤离。”
“临安主城有江南守备军,海贼攻不破的,只要撤进主城,百姓们可保性命无虞。”
“丁聪听令!”
“如果,以我为的前锋阵亡,这里便守不住了,千万不要死战!
让一队放火烧粮、三队浇水毁盐,坚壁清野,不留给海贼任何他们想要的,叫他们空手而归!”
薛真卿闻言一怔,转眼间,慕容成岭的抱雪胭脂已经犹如火焰般在夜幕里留下火红虚影冲进了对阵的最前线。
丁聪边打马疾奔边向薛真卿说道:
“先生不必惊讶,殿下每次上阵都会和我交代万一他阵亡之后的事情安排。
主将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定能战无不胜。”
“殿下决定退出争储投身战场做个领兵的秦王时就已经说过,‘战场刀枪无眼,从此生死自负。
若能死得其所,也是不枉此生!
’”
“驾!”
不等丁聪说完,薛真卿抬手扬鞭,踏马扬尘,追赶着慕容成岭飞奔而去,夜空里传来她的声音,“丁侍卫,我和你换一下,你去传令,我去接应殿下!”
“诶,你!”
不等丁聪反驳,薛真卿已经亟亟打马,跑出很远。
就在听闻海贼来袭的刹那间,薛真卿忽然想起郭元常同她提起过的一个人,大燕富,盐帮的幕后头领——孙于先。
虽然,并不知孙于先是否真和出没于大燕沿海的海贼有何关联,但她愿意赌一下。
毕竟监守自盗是家致富的捷径,孙家能够在金盆洗手之后依旧能够以惊人的度达到富可敌国的财富积累,仅凭正经生意和盐帮收入外,定然还有其他的。
薛真卿想攀上孙于先这条大船,若能深交,西楚复国的军费也就有了着落。
而且,凭借她曾经成功打磨出老君山湘州守备军这支队伍的经验,她相信自己只要能够结盟孙于先,就还能让西楚多一支水军,一群海上的豺狗。
所以,今夜,她甘愿再次舍命赌一把,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她也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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