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白鸢此时堪称绝顶的医术,也最多是能保住这一双眼睛,恢复大半视力,让他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到,但也相当于高度近视,这辈子没什么希望恢复正常水准了。
走出门,看了看眼中充满希冀光芒的老村长,白鸢暗暗叹息一声,说道:“虽然能治,但是可能时间有点长,而且花费会有点高,我尽量给您开普通点的药材,但其中有一两样珍贵的药材确实无法省的。
但您要作好心理准备,令郎的眼睛伤到了根本,而且拖了太久,就算治好之后,也不可能毫无影响,却也不至于会完全陷入黑暗,只是看东西会很模糊。”
村长一听说还能治,非常激动,但是听说需要的药材很珍贵,治疗效果还不确定,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了许多,对白鸢感激道:“多谢神医,只要能治好二柱的眼睛,老朽砸锅卖铁也要凑钱给他买药。
不能完全恢复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看见东西就行!”
稍稍准备,已经接近下傍晚时分,大晚上出村抓药也不方便,白鸢准备先给二柱处理一下眼睛中堆积的淤血,在用自己充满生机之力的乙木内力给他修复一遍眼部经络。
先白鸢将二柱眼部的淤血用银针导出些许后,终于不再是那样血红一片的吓人模样了,红色淡了许多。
一个时辰后,终于是将淤血差不多全部清理掉了,白鸢将自己修炼出来的乙木灵气通过手指输入二柱的双眼之中,同时双眼布上一层蓝光,注视着二柱眼部经络的所有变化。
乙木内力的修复治疗之力,在医者的手上被挥到最大的程度,相当于灵丹妙药,效果显而易见。
就这样,又是两个时辰过后,白鸢的内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终于是将眼部大部分经络神经修复了大半,剩下的就只依靠药物辅助和时间慢慢修复了。
白鸢用干净的白布给他将眼睛包扎好,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的少年,说道:
“虽说眼睛看不见确实很让人绝望,但是,你的父亲很关心你,愿意不计代价的给你求医,对于一个花甲老人来说,失去你或许是他承受不了的,你真的忍心吗?”
白鸢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尝试跟着少年说话,但是少年始终一言不,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黑暗之中,白鸢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期待他能回应,只是感觉想说出来而已。
谁知,少年居然开口了:“我父亲才刚过不惑之年,怎会是花甲之说?我……只是不想拖累他们而已,如果治不好,就不要给他太多的希望,否则,他会更加绝望的。”
白鸢愣住,过了好半晌才幽幽道:“是吗?我还以为村长已经过了六十了呢!
还有,本神医在,就算治不好,那也不会比你现在状态更差,你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吗?”
二柱顿了顿说道:“眼睛确实舒服了很多,而且有模糊的光,不再是血红一片,但还是看不到东西。”
白鸢声音柔和了许多道:“这才刚开始治疗,等明天早上,我再给你针灸……治疗一次,你的眼睛也差不多能恢复些许了,往后好好调养,不是没有机会恢复的。”
二柱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会花很多钱吧?你也看到了,我爹虽然是村长,但是并不比那些村民富裕,甚至还多有不如,虽然这两年我不曾出过门,但我能感觉出来,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看了看四周,确实称得上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可即便这么穷了,少年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布料,却也是贫民很少会穿得起的布衣,而村长和几乎所有村民都是穿的麻衣。
白鸢摇了摇头说道:“你很幸运,我是奉师命出山游历的医者,我们这一脉医者有个规矩,游历期间看病问诊都不收诊费,积累经验,而我呢,比较心软,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二柱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把那句我不是小孩子说出口,双方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白鸢开始收拾东西的动静,二柱还是开口问道:“请问大夫,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
白鸢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刚刚擦拭淤血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总不好留给一个老人来处理这些吧,所以就只能动手了。
白鸢说道:“相信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好的,只要你能好好配合治疗,恢复视物的能力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往后,坚持锻炼,恢复也不是一点可能没有。
”
锻炼?“二柱疑惑的开口,显然是不知道,眼睛还能怎么锻炼。
白鸢说道:“明天我教你一套舒缓眼睛的动作,往后持之以恒,有好处的。”
二柱的精神似乎也从能恢复的希望中解脱出来,不再死气沉沉,跟白鸢说了不少话,因此,白鸢也知道了,原来二柱大名叫钟离俊,这村里一共二十多户人家,有七户姓钟离的。
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是父亲和大他四岁的哥哥将他拉扯大的,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紧着他最好的,自从眼睛受伤之后,他一度想到轻生,只是却都被阻止了。
他还有一个大哥,名唤钟离泓,一年前被征兵带走了,而且别看这少年身子这么弱,在没有受伤之前,还学过文,练过武的,虽然是一些基础的,身体原本也还是很壮实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长大了会是村里最有出息的,没想到却直接成为了废人,自然是接受不了。
见少年活泼了很多,而且对武功有很大的兴趣,白鸢在自己包裹中翻了翻,从中找出一本不知道是哪个病人用来支付药费的武功秘籍,是一套威力还行的剑法。
白鸢道:“呐,这本功法送给你了,有梦想是好事,万一实现了呢!
等你眼睛能看见了,就可以修炼,虽然你的年龄是大了点,但你有一些武功底子,不会有太大影响,
将来要是出息了,可要好好孝顺老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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