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的更猖狂,像是逗猫,将布袋子举高:“就不。”
少女垂下了手,目光归于死寂。
“你这尾巴,是怎么来的?”
可独眼明显又盯上了她腰间挂着濡湿的狐狸尾巴。
‘啧’了一声,他狐疑:“这尾巴……好像有点眼熟。”
见她无动于衷阖眼,锦雏极不乐意,下手带了劲力,对她伤势未愈的心窝下手。
宛如砧板上的鱼肉,沉重的脑子闪过很多情形,忍了又忍。
可心口那处有块坚硬的鳞片,独眼少年看着就是一个纨绔,实际却很是敏锐。
他察觉有所异样,接二连三粗鲁戳她的胸口,“你这里有什么?”
雨水砸脸,少女面色苍白如纸,后背都泡在水里。
她照旧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羽睫微微动了动,陡然睁了眼,秀唇吐出一个哑音。
“贱男人……滚。”
披着蓑衣的少年动作一僵。
第一次被这么骂,倒是新奇。
他尴尬缩手,也不气恼,将玉镯和银两都收起来,窃笑道:“看在这些钱袋的份上,你求我,等你死了,给你裹个草席,死得体面点。”
“你还有别的好东西么?若是给了我,我日后也可以再给你多烧一炷香。”
陶蓉好久没遇到比她还不要脸之人。
毕竟这钱是死人身上的,没了就没了,他拿了钱袋,应该滚蛋才是。
非非他死蹲在她面前,絮絮叨叨,听着烦心。
陶蓉气弱,重新闭上眼。
“喂,我问你话呢。”
她心里骂了一句“晦气”
,没撑住,昏了过去。
在陌生的后院养了几日伤,她过了一场热病,期间惊醒了两次,打量屋内布局,试图下地,最后无功而返,又老实躺回了床榻。
屋内萦绕着一股苦药味,床头柜上也摆放着药碗,她舔了舔微微苦涩的唇,猜测她应是被谁带回家了。
身上脏污淋湿的衣服没被换,狐尾也在,打节扣的腰带也没有被动过。
盯着床头剩余的残渣草药碗,陶蓉略略舒了一口气。
捡她回去的很有可能是个男人,不知晓是真的好心,还是图谋什么。
第三次醒来,陶蓉已然可以扶墙走路。
房门没有落锁,她推开门,环顾四周,诺大的院子,竟空无一人。
院子内环境不太好,遍地都是未打扫的树木落叶,院角堆积没有劈的木柴,竹竿上乱七八糟晾晒了一堆男子衣物。
这屋子主人,有点不修边幅。
陶蓉目光在衣物上顿了一眼,脚步很轻,往后院小门走。
谁料手刚碰到门栓,脚边窜出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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