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珏随手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对他说:“赶快去处理吧。”
宁嘉青“嗯”
了一声,到病房对护士交代了什么,回来说:“走吧。”
宁嘉青先回临时宿舍简单冲洗,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
等到处理完伤口从卫生室出来时,看到一直在门外等候的闻珏,正低头看手机屏幕。
见自己出来,他合上手机放在一旁,“处理完了?”
宁嘉青抬起被碘伏液涂得渗黄的手臂,以示结果。
刚才的职工从取药口小跑过来,把装着消毒医药品的纸袋递给宁嘉青,再次诚恳地道歉。
她看了眼手表,“正好到午饭时间了,要不我带二位先生去四楼的餐厅看一看,我们康养院的餐食还是很不错的……”
正介绍着,闻珏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断。
尔后抬头对宁嘉青说,“有几个月没喝阿姨煲的椰子鸡汤了,快要忘记什么味道了。”
回海边别墅的路上,虽面不露喜色,宁嘉青明显话密了些。
三三两两讲着这段发生的事情,多半是集团方面的业务,对接的一些客户闻珏认识,也算是共同话题。
可闻珏发现,对方聊来聊去,连韦京年养的那只二十斤浣熊都提到了,却闭口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康养院做志愿护工。
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下。
闻珏看着窗外渐渐放慢的车流,问他:“照顾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老人,可不是一件轻松事,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做护工?”
宁嘉青沉默几秒,声音不太自然,“做些公益项目,对集团形象有利。”
听到这个回答,闻珏转过头看向后视镜里的宁嘉青。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肤色偏白的人比较吃亏。
稍有情绪波动,即使表情没有变化,也会透过皮肤颜色表现出来。
就比如此时的宁嘉青,即使面无表情,黑发间的耳廓红得连阳光都透不过来。
闻珏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移开眼看向再次涌动的车流。
想着哪怕对方嘴里吐出些不正经的话,比如“这也是追求你的手段之一”
等等,他心里的愧疚感也会轻些。
可偏偏真诚这东西,叫人束手无策。
家政阿姨得知闻珏要过来吃饭很是高兴,连忙暂停手里的活,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只新鲜的白条鸡,又到后院摘了个新鲜的椰子炖上。
等闻珏来了,她左看看右看看,鼻子竟有些发酸:“闻先生怎么瘦了,是不是在那边吃得不好?”
闻珏笑着摇头,“您放心,我在那边生活得很好。”
她长长地叹口气,说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让他多吃些。
宁嘉青似乎很忙,午饭间手机一直振动个不停。
大概最近总要抽时间去康养院,积攒了不少工作。
实在没办法,拿起手机出去接了电话。
阿姨给闻珏夹了块清藕,说最近宁嘉青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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