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只有道谢。
“顾氏一族人丁凋零,颇令人惋惜。
朕听闻铭则在宗山时,有个同宗的子弟相伴,哎,幸而你们顾家还留有一个血脉。”
新皇喝了口香茗,淡淡道。
“啊?”
顾硕之怔住。
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血脉啊。
“铭则常提起的,说是叫夕儿。
为人忠孝至纯,又善武艺,等长大些会把他荐到军中效力。
哎,可惜铭则未看到这一天……”
顾硕之细细品味陛下的话,一时怔忡。
“喝茶。”
赵熙抬手虚让。
顾硕之茫然喝了一口,香气清淡,口味怡人。
从没尝过这种茶,低头细瞧茶叶,不知出产哪里。
“铭则最爱这茶,每年山上也只出这么点,他说的那位族弟夕儿每年都会亲自采了,孝敬了铭则和卿的府里……”
说到这,赵熙眼里有些雾气,她拿起茶盏遮掩在眼前。
顾硕之缓缓端起茶杯,再品了一口。
“是,果然出自宗山。”
他现出了然神色,长长叹出口气,“夕儿真是有心了,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赵熙微微牵起嘴角。
明明从未尝过,却能顺水推舟,一句夕儿,叫得毫无障碍。
顾砚之久浸官场,确实是极善体察人心。
她目的基本达成,又与之闲谈了几句,拿人将茶包了一句,才放他离开。
---顾夕入了灵堂,刚站住,便听身有响动。
他回头,看见一个老者站在门口。
瞧气度甚是威严,又带着几分憔悴。
顾夕只瞧了一眼,便笃定,这人神似先生,定是顾老爷子。
“阁下是……”
那老者向顾夕面前走了几步,步伐虚浮,显是病中。
顾夕执子侄礼,撩衣襟下拜道,“在下乃是曾受顾先生大恩的人,特来拜祭,惊扰老大人,请恕罪。”
顾硕之走近前,细打量端正跪下的人,不觉目中现出惊讶之色。
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孩子,又清雅又英气,万里挑一。
他唯一的儿子十几岁便离开家,临走那年,还不及眼前这孩子大。
也是清雅英气,光华内敛。
顾硕之想到经年前的一幕,当年端正拜别的孩子,如今已经与他天人分隔,心痛如绞。
自铭则病逝,他便浑浑噩噩,全无往日雄心,准备就这样度过残年。
可如今陛下却亲自将另一个顾铭则送到他面前,他心中已经冷却的火焰重又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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