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赵忠当笑话讲给她听,其实也算是报备了一下。
赵熙将卷轴放在面前的矮案上,疲惫地躺回去。
上面列举的条目,虽然牵强,但也值二三十杖了。
不知为何顾夕还能毫发无伤?定是顾夕抗了刑。
赵熙脑中映出顾夕澄澈笑颜,她暗暗下了狠心。
抗旨的事,可大可小。
纵使不是母后发难,她也不能不理。
既然已经明旨封了侍君,有些规矩,必须先立起来。
顾夕必须收起他那骄纵的小爷性子,要想留在她身边,必须要学会收敛,要学着改变自己。
----顾夕忙完新兵器布署的事,回帐时,比她还要晚一些。
他在帐门边除了长裘外衫。
吹了一夜的风雪,雪化了又冻,外衣全冻硬了。
他瞧了一眼帐子深处疲惫地躺卧在软榻上的人,似乎很想就过去,但还是先在火盆边暖了暖。
“吃了饭了?”
赵熙坐起来,招呼他过来。
“吃了。”
顾夕怕冷气激到她,向后躲了躲,低声道,“为何急着前来,山路太滑,翻了车就糟了。”
语气亲昵温存,真情实意,还有微微的责怪,轻缓缓的声音象片羽毛,又象炭火,让赵熙的心颤了颤。
赵熙不知道在分别的日子里,顾夕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情感,并且更加坚定。
他放下了顾虑,正准备全身心地投入这场爱。
赵熙久久地看着顾夕,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散。
她从小就在军中,巡防、征战,常年在外,返京时在城门迎接她的都是官员。
回到府里,正君迎在府门,仍是官样文章,清冷又客气。
她从未感受到被人期待和渴望,时日久了,她自己也认为亲人最平实的温暖,或许就是天家永远企及不到的东西。
可方才在山道上,那远远驰来的少年,那不加掩饰的欣喜笑意,让她动容。
有人盼着她回来,牵挂着她。
顾夕带给她的感受如此纯粹,又如此挚热,几乎将她冰寒的心融化。
当时,她几乎就要用全部的欣喜拥抱这个少年,向他敞开心,迎纳迟来的爱意。
可是,她刚刚已经想明白自己的来龙去脉,不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举动。
赵熙掀开搭在身上的薄被,缓缓坐起来。
“夕儿,”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冷硬,“跪下。”
“……”
顾夕诧异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清。
赵熙指了指面前的一块地板,“跪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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