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不安。
却又时常听裕贵妃在她面前讲起老十一如何与自家的福晋和睦,两年生了三个的儿子云云。
听起来是在没心肺地同她拉家常,但句句戳在她的心窝子上。
这女人就是那样,先帝在的时候她也是菩萨脸。
永远一副春风和煦,心满意足的样子,却让先帝把她从一个庶妃一路抬举到了如今的地位,而且,她的那个老十一,从小就争气得令人侧目,先帝曾亲自写了一道匾给他,“志枭逆虏”
四字。
并赞他道“大清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
若是先帝将皇位传给十一,就老十一那个性子,恐怕连表面的上的尊重都大肯给她这个嫡母,到时候,她要在宫里怎么和裕贵妃处呢。
所以其实最开始,太后也曾在心里质疑过贺庞的皇位来路不正。
但后来她又庆幸还好还好,贺庞这个人够狠。
只是过于狠了,有朝一日,也许也会把她撕掉。
“太后娘娘还没见过那半个卧云精舍吧。”
太后瞧着曾尚平把人留在帐外,进来正要回话,身旁的裕贵妃却先开了口。
宫人奉茶过来,裕贵妃站起身,挽了袖口,端过来,亲自奉来太后面前,一面续道“妾从前想着啊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丫头,又是王大人的唯一的女儿,难免会养得矜傲些,未必是十一的良配,可谁知道,妾见了她一面就喜欢得很。
。”
太后接下她的茶。
“不是一次听你夸她了。”
裕贵妃笑弯了眉目“是啊,春花儿一般温和的丫头,难得她有那样的好性子的。
妾啊,疼她真比疼兆佳氏还要多些。”
太后抿了一口茶,总觉得里头像被人放了苦蜜,又甜又涩不顺口。
“呵,坐吧。
太妃。”
说完,她对曾尚平扬了扬下巴“带人来。”
裕贵妃蹲了个福,笑盈盈地坐回位上,朝帐帘前去。
太后侧目着她,想起她说王家那丫头像“春花儿”
一般呵,先帝爷好像什么时候,也这样评价过裕贵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
“裕贵妃。”
“是,娘娘。”
“王家,的确是一门好亲家。”
“谁说不是呢。
都是先帝爷的大恩典。”
她还是那样憨蠢地笑着,好像真的只是庆幸儿子娶了一房好的女人。
然而的谁都知道,王授文是皇帝身边的第一智囊。
先帝爷是介怀贺庞同他这个汉臣结交。
才顺水推了裕贵妃的舟。
准贺临去娶了王授纹唯一的女儿。
王授文夫妻都很心疼这个早年被丢在长洲的女儿,王疏月若真成了诚王福晋,谁知道那个老滑头,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调转枪头对着皇帝,倒向贺临那一派。
太后着裕贵妃眼角边起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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