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可能解了也可能没有解透,她又从怀里撕了两片花瓣下来吃。
不知饥渴、不知病痛地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走,因为那里有映亮她眼球的火光、生存和复仇的火光——就像现在,就像从前,她人生的前三十年一直是这样。
山里的雨止了片刻,眼前这块低洼潮湿的地方马上起了雾,雾里张灯笼荡来荡去,藏在灯火后面的人影或像鬼影。
她跨过了洞口的溪水,溪水的声音没有盖过虫鸣,又一个鬼影带着灯飞快地钻进了山里,只剩下一张黄白的纸裹着火在缓缓地烧,这个人并不打算走。
沈节用刀拨开挡在她和碎石滩之间的乱草,被摇下来的水滴打在宽厚的落叶上啪嗒啪嗒响着,这个人也没有动作。
她右手拉住刀柄正打算开口时,那个人说话了:
“你吃了山上的东西?”
“不巧刚在松师傅那将就了一顿。”
沈节回答。
陈子临声色俱厉:“山上的水不干净!”
又酸又苦地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这就是陈子临的出息。
好像被这十几年的大雨淋成落水狗的是他一样。
“那又怎样?你不喝水?”
“我说了你不要来。”
沈节不耐烦地“啧”
了声:“天黑前不拦,现在又叫。”
隔着六尺厚的水汽,沈节听到陈子临喉咙里沉闷的呼声。
她慢慢地把刀从皮鞘里抽出来,听风使的刀硬了点,握在手里就觉得不值钱,但好歹比没有强。
“你本来要在这堵衣无乐,结果等来的是我,也不知道是谢清平的算计你,还是被衣无乐算计了,或者他们两个在一条船上。
现在我们两个比划起来肯定要死一个,那为什么不一起去把谢清平杀了?”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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