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节问。
“你一袋烟就要换这么多东西?”
他知道,但现在不肯说;也就说明云燕的尸身确实被有心之人藏了起来,“下江据点有云燕的消息”
是真的。
据点出事是真,云燕的消息也是真,或许姬天元的真实目的是要云飞帮她找到云燕的尸,姬天元要用一具死了十一年的尸体做什么?
看看现在姬天元做的事情,她已经明白了。
或许,一旦云燕的尸出了岔子,云飞就会成为下一个。
“你知道我想问的也不是这些。”
她说道。
乃留眯起眼摇头,按灭烟斗之后闻着碎烟叶的气味闭上眼睛,紧接着就起了鼾声。
万姑姑的消息还是没打听到,天亮后就是治疗的最后一天,如果明天云飞没有回来,那姬天元就会开始对自己动手了。
自己还在一叶门的时候,衣无乐说她看问题的思路都是武人寻风观隙的思路,虽然能靠与人交锋的经验预言出几件推理不到的事情,但终究在谋略上要逊不止一筹。
与人打交道这些年她长了阅历和描摹别人思路的本事,但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就像自己的心法,在补全之前,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
医师没在,她在竹榻上听着凌晨的山林在风中游走,草虫细弱的叫声,还有水从檐角滴下流进雨斗的声音。
又下雨了?她打起窗户却看不到有雨,远处棱角明晰的云还飘在山峦间。
出门绕竹楼走了一圈,到竹楼背后才看见屋后的芭蕉丛里还长着另一种植物,连下几天雨后状如大碗的叶片里蓄满了水,夜间茎叶生长时叶片有倾斜,就会把积攒的雨水倒进别的碗里,其他满盈的叶片再把水洒到别处,最终洒上房檐,进了雨斗。
“哎——你跑出来干什么?”
医师还是找到了她。
“我听外面有动静。”
沈节回答。
“别疑神疑鬼了,快回去。
我找你找几大圈,差点就惊动他们全来找你了,要是那个浑人知道,非把我们当柴劈完烧了不可……”
“哪个浑人这么混蛋?”
沈节跟在医师后面慢慢地朝屋前走。
这个浑人还能是谁,多半是姬天元。
“你能不能和教主说说,处置人下手别那么重,我们谁见到他不是提心吊胆的。”
好像有什么误会,“我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啊。”
沈节说道。
“你不是他的情人吗?”
“啊?谁?什么人?”
沈节完全不知道背后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推理出这么个结论,享受以云飞冒死为代价的医治可不算什么特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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