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好嘛他唬我。”
午青也跟着笑笑。
“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后果就行了。”
“我知道。”
午青轻声道,“但是……习惯了。
什么都做不了,任何人闹出一点乱子,脖子上的链子就会紧一点。”
午青扯着衣领,仿佛真的有条铁链紧紧箍在他的喉咙上。
“前辈,等我死了,你就说我身上有虫毒,让他们放火把我……”
午青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向前伸直脖子张口缺没法再出声音,有双看不见的手正扼着他的喉咙,最后的请求变成了嘶哑的一团。
刚刚去晒太阳的巡守听见动静快步走过来,往他脸上泼了碗药酒,要他命的那双手突然消失了。
药酒从他的脸上滴下,午青死里逃生颤抖着喘气。
沈节抬头,逆着光站在午青面前的是扮成巡守的云飞。
午青意识到生了什么,面对那熟悉的药气他根本不敢抬头,“为什么要救我。”
“乔承光已经把你的狗链烧了。”
云飞蹲下来看着午青,“你既然不知道怎么活着,为什么不为我活着?”
午青一脸震惊又痛苦地看向云飞,云飞把一颗药丸递到他嘴边,“你要不要当我的第一个杀手,把我的命当成你的命?”
午青脸上的药酒已经流完了,再滴下来的只有他的眼泪。
沈节知趣地移步这一圈牢笼的栅栏门外,野鸟从树林之间裂开的天上飞过,土路两边胡乱生长的野菜没人来采,已经开了细小的花,在风里摇着头。
祭坛那边的歌声仍在继续,中间掺杂了众人沉闷的吟诵,比号角声难听。
她还是能听到云飞和午青的动静,那似乎是什么仪式,云飞一直逼着午青说出那句话。
在云飞近乎机械般的反复强逼下,午青屈服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在你心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你有多少,我就有多少。”
午青哽咽着成了效忠云飞的杀手,从此只剩下主仆情分;至于过去的恋念之意,时过境会迁,谁又知道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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