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棠一脸莫名,“只不过还没醒,说到师父就想他了,我该去望师父了。”
楚柏阳“符主在哪”
贾棠“妄秋宫。”
楚柏阳呼吸一屏,拽住他衣襟“你竟然能随意进那铜墙铁壁般的妄秋宫那你怎么不”
不什么
不给仙盟通风报信,不去刺杀顾末泽
顾末泽对贾棠还留着点情分,世里,只有天地阁能独善其身,贾棠在不归城逍遥自在,何必以身犯险。
虽如此,楚柏阳气不过,指着贾棠鼻子道“你没点惩除恶之心,枉为修道之人”
贾棠懒得理他,甩袖离去“叫仙盟的人来接你们,我去望师父了,。”
妄秋宫。
贾棠轻车熟路朝寝殿走去,分叉路口,被魔兵押回的北域主郁奇哆哆嗦嗦地跪伏前行,无意到他,似乎认出来,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揽月城昨日告破,没费一兵一卒,北域主归降。
贾棠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脚步未有停顿,这些场面见多了,内心难起波澜。
他负手拐了个弯,朝寝殿方向走去,没多久,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前停下脚步。
过道尽头,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幽光中走入,男人身着滚金玄袍,墨冠束发,光影划过他狭长漆黑的眼眸,落在轮廓深邃的五官,一张似曾识的英俊面容了出来。
顾帝,邪帝,修真界千万年唯一的帝王。
贾棠心底叹了。
他不多愁善感之人,但近年见到顾末泽,总忍不住想叹气,后来他想了想,觉得替师父叹的。
做修真界不可一世的帝王,享万人跪伏,睥睨众生,威风极威风了,但贾棠总觉得,这不顾末泽想要的,不师父想到的。
他虽每日祈祷着师父醒来,又有些怕师父醒来到这样的顾末泽,心头何感想。
贾棠立在原地,抬手行礼。
他每日来望师父,此事顾末泽准许的,顾末泽与他擦肩而过,微微顿步,低沉的嗓音响起。
“莫要给师叔苦瓜脸。”
贾棠边勾起嘴角,边道师父又不到,若能到,他不仅要给闻秋时苦瓜脸,还要哭哭脸。
“师父,你还要睡多久。”
贾棠坐在床边椅子上,浅纱幔掀起一侧,出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恬静睡颜,呼吸轻浅绵长,宛如熟睡之人,唯一不同的唤不醒。
贾棠在床边的唠唠叨叨,闻秋时完全不知,他意识一直很清醒,只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他作为天礼走过十年,此时处于鬼哭崖,初他以为穿开始的地方。
不受控制地跌入鬼哭崖下后,闻秋时意识变得浑噩,隐约,感觉周围立了不少人,气氛很凝固,宁静中透着沉闷的气息。
寝殿内,灯火灼亮,茶几上紫金小炉里吐着轻烟,一群侍者立在屏风前,低着头,手里端着温度适宜的水。
精美宽大的屏风后,顾末泽握起床上熟睡之人的手,用湿润帕子擦拭着纤长漂亮的手指,他背着光,眼帘低垂,所有情绪被收敛在暗处,人窥不得分毫。
该醒了,师叔。
顾末泽心道。
在擦拭的指尖动了下,顾末泽身形僵住,朝青年脸颊望去,呼吸屏了屏,方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眨眼变成肉眼可见的紧张。
在他眸光注视下,闻秋时长睫掀了起来,第一时发现他的存在,脸上片刻茫没有,眉眼弯。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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