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的疏忽,不如今晚趁这上元佳节,让我当回东道,犒劳先生。”
薛真卿感觉到了慕容成岭投向她的眸光,不经意地后退一步,将自己隐没在阴影里躲开他的视线,作了一揖,说道:
“在下身为秦王门客,为殿下效命,殚精竭虑乃是分内之事。
殿下所托诸事目前皆尚无建树,岂敢讨要犒劳。”
“秦王方才又说‘要讨在下的欢喜’,实在折煞属下,让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此处甚好,不劳秦王殿下移驾。”
慕容成岭的目光追着薛真卿而去,不知不觉跟着转了个身,背对着流觞院前面广场上的热闹,他身材颀长精壮,将流觞院的热闹光景悉数挡在了身后,将爱清静的薛真卿和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薛真卿接着说道:
“听说这流觞院的玩法最是花样繁多,掌院妈妈青玦也是个长袖善舞,又善于拿捏男人心思的商贾奇才。
光一个花魁娘子就让整个庐阳的青楼生意都集中到了流觞院。”
“哦?愿闻其详。”
慕容成岭不常在庐阳呆着,对烟花柳巷、秦楼楚馆更是素来无甚兴趣,流觞院的大名在临安旧都的时候已是如雷贯耳,他却不曾涉足。
此刻听薛真卿提起,对这商贾奇才的手段显露出几分好奇。
薛真卿娓娓答道:
“掌院妈妈青玦先是找乔洛霖这样名动天下的风流名士写词,如此就先把流觞院同普通风月场子区分了开来,让流觞院除了‘艳名’以外,又添几分‘文气’,既有‘风月’又有‘风雅’。”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场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如今,又加持‘花魁镇楼’,却又偏偏不让人轻易见着。
要见花魁娘子须得有财又有才。
还得合了花魁初荷的眼缘。”
薛真卿说着,抬起眼眸,淡漠得冲远处的流觞院望上了一眼。
慕容成岭笑道:“这不成了花魁娘子挑恩客了。”
“谁说不是呢?”
薛真卿继续说道,“这便是青玦妈妈的手段高明之处啊——越是见不着得不到的,越是搔得人心痒痒,叫人蠢蠢欲动。”
“诶,不过我听说今晚灯谜会,花魁娘子会露面。”
慕成岭峤问道,“既然如先生所言,要见花魁娘子,得要钱财、样貌、才学样样都到位,方得一见,为何今夜流觞院却让花魁在大众面前露面呢?”
“这也是商贾奇才的又一好手段呀……”
薛真卿意味深长抬眸看了眼秦王,说道,“一直见不着,难免让人心生疲累……时不时地勾你一下,才好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
“再说,今晚花魁当众露面是怎么个露法,也颇有讲究……”
薛真卿打开折扇掩着嘴,话说一半,藏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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