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捞起青豆,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三两下后觉得不妥,让她自己拍。
青豆往车后座上蹭泥块,蹭完了还让顾弈也蹭。
她附到他耳边悄悄话:“等会王虎回去要挨骂了。”
顾弈看了眼泥坑里打过滚的自行车,笑得同样狼心狗肺,落井下石地把泥块揩得更为均匀。
王虎在不远处学顾弈的新骂人词汇,说他们氧化钙。
三个小孩笑得各怀鬼胎。
再起来,顾弈不敢载她了,倒是青豆无所谓:“刚刚我都要跳车了,结果你的胳膊死死箍着我。”
这才把她也带进坑里。
“那行,要是不稳当我就松手,让你先下去。”
两个泥巴人商议好这事,正要上车,顾弈看着她的脸,抬起手,又缩了回去,“你那个”
“什么?”
青豆顶着张花猫脸回头。
顾弈牵起嘴角,眼底闪过丝捉弄的笑意:“没什么。”
他再次圈上青豆,背朝夕阳,荡着自行车,往1985年的下半年骑行。
青豆猫在顾弈的臂弯,注意力落在断瓦残垣的施工地。
小南城的南边又要建职工宿舍楼了。
可无论修多少栋,都不会有她和二哥的。
第一次买房,铩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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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街心北路民政局的时候,青豆让顾弈停一下。
她下车采了几朵栀子花,一边吹虫子一边往车上一跳,背无意撞上了顾弈的手臂。
“好闻吗?”
她将花儿送到顾弈鼻子底下。
顾弈到了男孩发育的年纪,以前无所谓的碰撞,小孩似的玩闹,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嗯。”
“我今天闻见孟庭阿姨的雪花膏,觉得和这个味道很像。”
她又说,“我妹妹名字里也有个栀字。
我妈说,生她的时候,在羊水血水的冲天气味里,闻见了栀子花的味道。”
她指尖搓着花茎,又嗅了嗅,香得恨不能把脸埋进去,“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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