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矫情吗?”
“不是。”
很多时候,一个问题无法得到解决的原因在于大家压根没有察觉到它是一个问题,他们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年,你仍会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肯放过自己。
她记得,似乎在一个离春天还杳无音讯的冬日里,有人隔着网络,给她分享过一本心理治疗书中的一些片段,里面有一句话,她印象深刻——有时候你所认为的‘问题行为’,其实都是过去的你为了在受创环境下求生存而展出的‘生存机制’。
“你害怕被孤立所以融入集体,害怕被当作弱小,所以故做强大。
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生存本身难道有错吗?”
她把这句话说给陈纾麦听,陈纾麦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难怪你瞧不上我们班的那些傻缺,与你的笔友相比,他们就像是退行了二十年尚未育的细胞。”
“?”
“你那笔友多大啊?怎么认识的?知道他在哪个城市不?你们因为什么断联啊?”
陈纾麦追着她问。
林沚宁看着思维跳跃的陈纾麦,眼皮一动,她开始反思自己——她就多余安慰她。
“宁宁,你说说嘛。”
林沚宁是个分享欲极低的人,也不喜欢侃侃而谈自己的过去。
一方面是她不喜欢反复揭伤疤,也深信向别人分享闪回的感受除了招致对方厌烦之外别无他获,另一方面在于她完全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算拿着把古他娜魔动枪杵她脑袋上,她也只是眨眨眼,满嘴不难过、不喜欢、无所谓、还可以、我挺好。
所以陈纾麦想从她嘴里套话,还是欠些火候。
林沚宁拉开椅子,盯着玻璃高处,活动了一下肩膀。
不动还好,一动才觉得肩膀那儿已经隐隐泛出些痛来。
陈纾麦也不是个穷根问底的人,看见林沚宁捂着肩膀,话题不自觉地偏向她:“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她还没这么娇气,肩膀虽然疼,也不至于到看校医的地步。
“那你别动了。
一会儿我来擦。”
“没事。”
林沚宁笑着说:“再不擦就来不及了。”
班级的大扫除已经临近尾声,后面还有其他安排,她是个别人不给自己找麻烦,她也绝对不给对方添麻烦的人。
陈纾麦看了一眼藏污纳垢的玻璃框,这高度对她来说,也有一定的难度,她提议道:“要不搬条凳子吧。”
林沚宁扫了一圈,将视线锁定在离她最近的那把椅子上。
她和程遂坐第一行,程遂位置靠墙,她坐外侧。
倒不是她不肯用自己的椅子,只是按照目前的座位情况来看,她得先把程遂的座椅搬出去,再把自己的椅子挪进来,这样大费周章一场,以她目前手臂的状态来说不容乐观。
就在她站定迟疑的时候,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横伸了过来。
这双手骨骼匀称,覆在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明显。
林沚宁无端想起苏打水起盖的前一秒,所有气泡都往上顶,介于沉寂与爆裂之间,蓄势待地汇在瓶盖口。
这一秒,期待值被拉到了顶峰,林沚宁好奇这双手的主人,扭头去看。
斜后方,程遂拎着从她手里抽走的抹布,像是抓个现行一样,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还没等她解释什么,程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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