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道:“你病的蹊跷,本只是绊了一跤,却不想竟昏了这么久,我们都很担心。”
确实蹊跷,一觉醒来,竟是见到你了……
晋明琢正黯然,便听裴朗宜在一旁不耐烦地“啧”
了一声,又欠又别扭地说:“别碰瓷啊,赶紧的。”
这人还真是……晋明琢在心中骂了几句,而后叹了一口气,虽并未回头也未起身,可到底还是把手递出去了。
只见靛蓝的锦被中,骄矜地伸出一只瓷白的腕子,若不是那被面素净,床沿也直愣,都叫人怀疑,这是不是在她的闺房了。
作为皇上唯一的手足齐王的独子,裴朗宜在太后宫中养了许多年,多么身份贵重的女子都见过,却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姑娘。
一旁的大夫张义却忙不迭地上前去,像是习惯了一样。
裴朗宜看在她病了的份上,堪堪忍住了一肚子腹诽。
张义也不想表现得这么狗腿,只不过他能开起这医馆完全是受了晋明琢的父亲——此地的都指挥使的恩惠,而这都指挥使家的小姐性情娇纵,若是即刻反悔不愿意看病了,没法交差的是他。
一方帕子轻柔地盖在腕子上,张义不敢含糊,三指隔着层帕子落在这腕子上,一番诊脉过后,什么也没诊出来。
……
张大夫不信邪,抬了抬手又落下去,还是一样的脉象。
诊个脉而已,怎么要这么久……晋明琢本就是背着身子伸出的手,这姿势别扭得很,大夫却迟迟不下结论,她手都要僵了。
耐心快要告罄前,许是大夫也觉得诊的时间实在过长了,终于抬了手。
晋明琢慢吞吞地把手臂回去,便听张大夫道:“晋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待我为姑娘开些温神凝气的药,回去养个日便好了。”
一点也不错,晋明琢心中苦涩,她还从未受过这样大的惊吓。
裴朗宜瞧着她那动作,不像是好好的样子,又奇怪于她那会儿的动作,反问道:“真的无碍?”
“是。”
张义回道:“公子尽可放心。”
裴朗宜心中疑惑,没有应声。
一旁的岑慎玉拱手,与张义寒暄:“如此,那便辛苦张大夫了。”
张义随之起身,“岑公子不必客气,这本是我的分内之事。”
一番言语间,岑慎玉将人送出了门。
-
裴朗宜瞧着那自始至终背向他们,一动不动的人质问:“晋明琢,不解释一下吗?”
晋明琢没理他,只想静一静。
裴小王爷自小就没看过谁的脸色,也从没被谁糊弄过,见她不说话,自然不罢休。
“问你话呢?”
他语气不善,虽做不出扯姑娘被子的事来,也是一副晋明琢不开口他就不罢休的态势。
晋明琢置若罔闻,穿道袍的裴朗宜,鲜活的岑慎玉与尚且年轻的张义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却实在不想双方情绪都不是特别稳定的面对。
这个时候的裴朗宜能做出扯她被子这事吗?晋明琢有点忘记了,她不放心地默默攥紧了被角。
岑慎玉刚将人送出门,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场面。
面前两人一个不听不看也不动,一个像是下一秒就要扯人被子。
“昨日你们二人打闹,你的褂摊倒了,明琢磕到了头,这才过了一日。”
他头疼地拦住裴朗宜,“明琢刚醒,又是受惊过度,需要静养,有什么话不急于这么一时半刻的。”
裴朗宜总算是听进去了,不情不愿地作了罢。
冲着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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