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德没精打采,“你且先跟着你二位师兄进学修习之事,若有什么疑难,再来寻我——最好是经由你师兄来问我!”
他说完便噌得站了起来,一股脑要往外冲。
陈安道又拦在了他面前,李正德气道:“你又干什么!”
“师父且慢。”
陈安道不急不躁道,“弟子还有一事相问。”
“有屁快放!”
“今日师父被稚儿锐器所伤,可看清了那锐器是何物?”
李正德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揪着这事儿不放?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估计就是那小孩儿指甲尖了点吧。”
“师父的伤口平整光滑,不似抓痕。”
“那谁知道啊。”
李正德把他手一推,往屋外走去了,“你们这些当徒弟,一个个都不把为师放眼里!”
陈安道没再追上去,屋里一时只剩三人静默,只有斗盆里的蟋蟀尚且叫的欢快。
“心问,怎么还跪着?”
叶珉温和道,“快些起来,别着凉了。”
杨心问跪着看热闹,一时都忘了起身,闻言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像是玩腻了那两只蟋蟀,叶珉把斗盆的盖子给盖上,随手放到了一边。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站了起来,摇着他那把扇子朝陈安道走近了两步。
“你问师父那道划痕的事,可是觉得又什么蹊跷?”
“说不上来。”
陈安道说,“只是这十几年都没有生过这样的事。”
“人生在世,总是诸多巧合的。
你心思太重,想想前阵子那小姑娘分明是有意于你,你却偏偏觉得人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长此以往,师兄担心你日后找不到体己人,最后跟你那些阵法符咒过一辈子。”
这场面约莫是不难想象的,杨心问在一旁想了想,闷声笑了两下。
两人转头看杨心问,叶珉冲他笑笑:“不提这事儿了。
倒是我们小师弟,平白受了师父冷落,我们做师兄的,总该赔礼道歉——不如这样,今晚我做庄,去苶平那儿设宴摆席,即算给小师弟正式的入门礼,也算为师父赔个不是。”
相处两月有余,杨心问闻言心下了然,直言不讳道:“苶平向来不待见师兄你,怕不是苶遥师姐要请大师兄吃饭,大师兄借花献佛,也不怕惹得苶遥师姐不高兴?”
“胡说,苶遥与人最是热情,见了你们自然会高兴。”
“师兄不惧苶遥师姐当场拔剑?”
杨心问说,“师姐修为高强,我们谁也拦不住。”
陈安道抬眼看向叶珉:“师兄怕不是成竹在胸,苶遥便是生气也不过拿他弟弟苶平出气,对师兄连多一句重话都是不肯说的。”
“原来如此。”
杨心问恍然,“大师兄果然高瞻远瞩。”
叶珉半晌无言,眼睛在二人身上打转,好一会儿才失笑道:“你二人上山修行怕是屈才,拿这挤兑我的功夫,在山下搭个唱戏的台子才算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杨心问心道这民间的饭哪儿那么好吃,就陈安道这样说十句方回一句的,若是搭台唱戏,非得把观众老爷给得罪个透不可。
晚间,三人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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