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团白光闪一下,明明是衣服划破了,随口而出:“哈,你身上有只鸽子!”
她笑了笑,不接他的话茬:“你说,这叫什么林?”
启发半天,学生一错再错。
老师只好道:“这叫亮脚林!
人好走,亮开的,没有楂楂哇哇。”
他筷子一指:“那不是楂楂哇哇!”
“嘻,那是药!
叫云阳霍,‘有人找到云阳霍,十个枯痨九个活’。”
“我还说是韭菜呢,比韭菜大蓬——医什么枯痨?”
不答什么叫枯痨:“它又叫万年粑,根怎么都晒不干,软的。
亮脚林还长九子连环草,是治九子烂疡的,疮毒。”
冷骏知道云阳霍是医妇科病的,女子停经、月经不调之类。
倒不是故意考她,顺口问了一句。
“亮脚林,名字取得好!”
犹在玩味她先说过的。
“那相反的叫什么?”
徒弟又干瞪眼。
“叫毛脚林!
毛脚林长老惯草、人头发、隔山翘、勾藤。
“风湿麻木老惯草。
人头发医跌打损伤,打得在地下爬,离不了人头发。”
雪精授徒之声真个是嘈嘈切切如急雨,大珠小珠落玉盘。
授徒毕,饭也吃完了。
拾起先前的话头:“真好笑,你说我身上有只鸽子?”
徒弟不答,其实是在发窘,他原不是那种轻浮的意思。
发窘归发窘脑子还是在跑火车,怎么会是一只鸽子!
“刚才摘刺梨把衣袖挂破了,”
她咯咯笑着,把外衣脱了,只穿件汗褂儿,把衣服挂破的腋窝翻给他看。
小师妹既大大方方,他也就定睛观看,还手痒想把衣服拿过来。
想啥来啥,雪精道:“听说你针线好吔,昨天还给狗欢补衣服。
狗欢还说你自己说的,补衣服可以不用针线。”
递给他:“你补来我看?”
他走开片刻,回来手上针也有了,线也有了,妙在针上还有个针眼儿。
心想补什么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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