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垂下眼睛,注视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6院长生在元山,长在元山,进入元山书院后便在这个偏僻遥远之地教书育人数十载时间,少与其他大型书院交流,因此消息有些闭塞,不太了解我们其实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说到此处,他沉默下来,许久后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行教化之责,正万民之德,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
6院长有没有想过,我们凭什么能行教化之责,只靠着经义典籍上的这些道理吗,如果别人不听伱的道理又该如何?”
“郑公子的意思是……”
6院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陷入沉默。
郑公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后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笑容,“正因为我们除了拿书的左手,还有持剑的右手,才能让人安静坐下来听我们讲道理,并且去遵照我们的道理做事。
这也是各大书院能在不同地区立足,哪怕面对神秘强大的门派世家,还能保持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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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听讲,下课讨论。
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苏暮随着人群出了书院大门,找到已经停在不远处等候的马车,坐上后朝着元山城缓缓驶去。
赵铭顺唉声叹气,将看了一整天的话本小说丢到桌上,开始琢磨一会儿到哪里去吃酒作乐,必须要好好弥补一下今日遭受的折磨。
苏暮拒绝再三,终于让打消了赵铭顺拉着自己一起去吃酒的念头。
进入城中不久,他便在一个街口下车,转了一圈后来到杂烩菜馆后院。
席诸亲自端上饭菜,坐下后压低声音说道,“苏兄弟,今天上午老朽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还是在城北那座废弃工坊,又生了杀人分尸的血案,而且这次至少有十几个乞丐死于非命。”
苏暮咬下一口馒头,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等待席诸继续说下去。
席诸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老朽的属下冒着性命危险传出来消息,说昨天下午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子,曾经出现在了工坊附近。
只是对方没有太多停留便直接离开,而且看其身材和装扮,似乎也和苏兄弟提供的信息没有对上。”
苏暮放下碗筷,“城北那座废弃工坊,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苏兄弟准备亲自前去探查?”
席诸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老朽觉得此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就连派出去的那个兄弟,我现在都感觉他已经不能完全相信。”
忽然一阵北风呼啸掠过,挟裹雪花拍打门窗,出连串细密声响。
桌上烛火也随之摇曳不定,映照在两人身上,在后面变幻出不同形状的阴影。
席诸沉默许久,表情语气愈凝重,“如果老夫的感觉是正确的,那么就连这处地方也已经不再安全,最好今夜就更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暮出言打断。
“席长老对于危险的感觉很对,只可惜却是稍稍慢了一点。”
苏暮端起面前装满炖肉的餐盆,毫不顾忌形象一阵狼吞虎咽。
直到啪嗒一声轻响,混入呼啸北风传来,他才将空了大半的餐盆放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确实慢了一点,就连这顿饭都没有让我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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