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这小娼妇究竟去了何处。
为何这会了也不归来?
白皙的肌肤上烙印下了玫红痕迹,她觉得自己在轻轻颤栗,紧跟着又悔恨起来。
若是不将秋喜逐走,自己兴许就不会落到眼下这样的地步。
可转念间。
又想到若这人敢对自己如此,同样宿在屋子里的秋喜也会被香气迷倒,那她又如何能幸免于难,左不过是主仆二人一道出事罢了……
她在心底里啜泣着,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上,晃动着晃动着,浑身湿透。
这已是她今夜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是此生生在自己身上最最叫人痛苦不堪的事,却全然没有想到。
事情远远没有这般简单。
如今这一幕,不过只是开锣的第一场暖身戏罢了。
屋外,大雨仍在下。
天色漆黑,无月无星。
月白秉着谢姝宁的吩咐,悄然走至陈氏门外。
抬手叩响了房门。
“叩叩——”
四下寂静中,这短促而轻快的叩门声显得极响亮,可未曾传远,就又被雨声给打碎了。
如此反复四五次,屋子里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窗纸上映出一抹黄晕。
烛火随着脚步声开始朝着门口移动,月白注意地听着,匆匆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了黑暗中,垂下头去。
“咿呀——”
一声,门被打开,里头探出来一个脑袋。
是雪梨。
“夜已深,是谁叩门?”
雪梨似乎并不敢出门,只站在门内冲着外头月白的身影,压低了声音问了句。
月白亦压低了声音,用比往日更深沉些的嗓音缓缓道:“老太太夜里睡不安生,想起一事,因而吩咐我来请陈姨娘过去一叙。”
“是春平?”
雪梨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老太太怎么这个时辰让你过来?”
月白的头未抬起,依旧低着头道,“老太太未说,我们做奴婢的自然也不会知道。
不过,听说是要紧事,不能耽搁了。”
雪梨闻言不由吃惊,连哈欠也忘了打,“那、那我这便去唤陈姨娘起身。”
“老太太特意嘱咐了,要陈姨娘带上九小姐一道去。”
不停落下的大雨中,月白谨记着谢姝宁的话,连忙追加了一句。
雪梨心里记挂着,点点头就转身进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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