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地的瞬间,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粗暴踹开,摔在两侧,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花娘们花容失色。
楚霜衣被巨响惊醒,皱眉支起身子。
花娘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容色阴冷的男子站在门口,提着一把银霜长剑,俊美的脸上爬满了黑紫的纹路,目光定定地锁在公子身上,狂乱的魔息失控地铺散开来。
“师尊,方才的话,不妨对弟子也说一遍?”
魔息搅动腾腾杀意,昏黄烛火跃动不停,满室靡艳春光。
徒弟冰寒的声音传来,犹如凉水兜头泼下,楚霜衣瞬间从迷离幻象中清醒,扶着床框坐起,下意识与身旁花娘拉开距离。
完蛋!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以免伤及无辜,楚霜衣在近乎实质的逼视下拉好衣襟,抬手让花娘们离开。
魔族花娘走在最后,裴夙提剑踏进房来,错身之际,轻轻地扫了一眼,魔息愈发汹涌喷薄。
砰地巨响,房门在裴夙身后紧紧关合。
“裴夙,你我之恨——”
死到临头,楚霜衣眉眼冷淡,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从容,还想再发表两句临终感言,交代一下小苏的归宿。
“唔——”
然而百余年后的徒弟不再像从前那样乖巧听话,选择了一种最难堪的方式打断了楚霜衣的话。
高大的身影猛然倾覆下来,下颌被死死卡住,唇舌粗暴地碾上来,失控的魔息疯了似地往他身体里钻。
白纱下瞎掉的双眼猛地瞪大,魔息勾动煞气,楚霜衣绯红未褪的脸颊转眼变得苍白,双手剧烈地推搡着逆徒紧实的胸膛。
疯了,早在重逢的那一瞬间,裴夙就已经全然疯狂。
何为仙途,何为魔道,既然他做了这十恶不赦的魔尊,就该把罪行彻底坐实才是。
裴夙随手将长剑扔上床榻,空出手来,反扣住两段清瘦腕骨按在师尊后腰上,轻轻一抵,愈发放肆侵犯。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直到楚霜衣两颊发酸,粘腻湿热才从唇上退去,分离些许,滚烫鼻息缓缓下移。
耳边粗喘一片,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这逆徒的。
“我自是恨你。”
逆徒额角抵在他的颈窝,声音发颤,“恨你木讷,恨你决绝,恨你不明白心意。”
身后紧扣着的手被放开,脱力的垂落,楚霜衣浑身紧绷,惊恐地喘息着,他竟不知徒弟的执念竟然已经深重到了这个地步。
“裴夙、裴夙,你弄错了”
“是因为你从小跟着我,身边只有我,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这是错觉!”
不知是在说服谁,楚霜衣陡然拔高了声调,清冽的声线不复冷静,重复道:“这是错觉,这不是——”
颈边传来一声轻笑,裴夙抬手,慢悠悠地蹂躏他饱满嫣红的唇,揽着他的腰,嘲讽道:“师尊想说什么?这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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