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芷苑。
姜止盯着面前这张平静无澜的脸,眼睫轻颤,手心沁出冷汗。
谢宁川此番问话,说不清是真的因为她,还是在意谢端邑的计谋。
那日谢端邑说了什么?
姜止也记不清了,她吃得太醉,意识摇摇荡荡,听见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眼下无论谢宁川在意的是哪种,她都必须表现出自己对谢端邑的不在意。
诚如谢宁川之前说的,他眼中容不下沙子,断然也容不下立场不坚定的人。
姜止轻轻垂下眼,嗓音轻柔:“奴婢与武邑王毫无关系,出府也只是陪着武邑王游逛一圈,又碍于身份,吃了些酒,在王爷面前失了态,还望王爷恕罪。”
谢宁川盯着她瞧了半晌,方才收回视线,拾起手边的箸子,夹起面放入口中。
面有些凉了,表面的汤汁有些许凝固。
箸子搅散汤面,埋在汤里的面香悠悠飘出,裹着仅剩的零星热气,扑在鼻尖。
他尝了几口便作罢,捏起手帕擦拭嘴角,偏头望着窗外的淅淅小雨,瞳孔晃了晃:“左侧书架上第二层第三个格子里,有一壶药酒,你去取来。”
这药酒是苏远礼特意调配的。
他知道谢宁川酒瘾一犯,根本不会顾忌什么,瞎霍霍完自己的身体,还得由他来擦屁股。
他每次看到谢宁川这具残破的身子,登时血气上涌,差点没气昏过去。
在劝说无果后,调配了这款药酒。
酒味肯定不如市面上的那些酒,但解馋足够了。
姜止走到书架前,按照他吩咐的找到那一层格子,抱着酒坛子回来。
“坐下,陪本王喝几杯。”
姜止可没忘这副身体酒量不行,上次和谢端邑饮酒,她高估了自己,喝得大醉不说,生怕自己醉后吐露什么不该说的事。
身侧没有动静,谢宁川回头看她,瞥见她眼底的犹豫,眸色冷了几分。
“怎么,和谢端邑喝得,和本王就不行?”
姜止哪有拒绝的权力,连连摇头坐下,自觉倒满酒杯。
药酒颜色深厚,酒味来的温和些,不似仙云露那般味香酒浓。
她小口喝下,细细品尝着,倒也尝出这药酒的另一番滋味。
原本她想着自己慢慢喝,一察觉自己有了醉意就停下,熟料药酒的味道太过勾人,纵使前世她喝过再多好酒,也没尝过这等酒,一时贪欢,不自觉喝得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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