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披风的一角,心想,好吧。
“谢谢您。”
舒莫对上那双眼睛,说道:“但很抱歉……”
舒莫最终仍然选择了拒绝,然后在那一刻,他从一直表现得毫无波动的男人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愠怒,希的眼珠缓缓转动起来,转到一旁凝视着地上的女人,又再缓慢地移动回来,当重新看向舒莫时,他眼中骤然出现的冷意褪去,接着重新换上了温柔的神色:
“那好吧。”
希说。
话题就这样沉寂下来,舒莫的心不可避免地也跟着沉重,被他如此一而再地拒绝,对方一定会生气或者恼怒吧?实际上,希现在的心情确实算不上好,他的目光仍然紧紧凝固在舒莫的身上,像是坐在面前的青年身上有吸引着他的东西似的。
某种阴暗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却理所当然,宛如冰面下游动而过的虚影,冰冷、锋利,看不出深浅,也无法目睹其真容。
希把一切心思都藏在那张完美的脸下,他看着舒莫,突然缓缓眯起眼睛。
垂着头正在痛苦自己眼前写着一排o的支票长出翅膀飞走的舒莫突然感觉身体一寒,那一瞬间,宛如正被某种东西一寸寸凝视,接着用尖锐的牙齿缓缓咀嚼的感觉转瞬即逝,他再次抬起头时,能够看见的却是男人仍然温和的笑颜,只是希现在正眯着眼睛,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
“既然你拒绝了。”
希说:“那我也拿你没办法。”
希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惋惜,一旁的舒莫一瞬间突然感觉非常愧疚,想必希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个招揽的信使会遇到这种情况。
希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你毕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成员,并且,还拥有这样的能力。”
希说。
“恐怕之后你还是会被安排离开这里,去往上层。”
希说的上层,并不是指这所研究所的上层,而是指更上方:这座塔的前几层。
“您是说,”
舒莫坐直了身体,他的脊背有些紧绷起来,整个人表露出一种抗拒的姿势,但很快男人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段绷紧的腰肢也很快软下去:“他们会让我去前五层?”
“恐怕是这样的。”
希睁开眼睛,暖白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有可能是更高层呢,毕竟,你的情况如此特殊。”
他换了个姿势,将双腿交叠在一起,男人身上散出的随意和慵懒与此时舒莫身上传达出的警惕姿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两个人的姿态完全相反。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良久,舒莫抬起脸说:“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闷,一双绿眸也显得灰暗了些,他就那样坐在那里,丝凌乱,双眸暗,苍白的脸上还有一道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迹,一路从侧脸延伸而下,没入到他挺起的脖颈深处。
青年现在的样子确实足够凄惨,然而他本人却仍然是一幅格外冷静、平静的模样,像是无论遇到何等处境都是那副样子。
舒莫含着眼泪望向他的样子在希脑中一闪而过,他换了个姿势坐着,看着舒莫揉了揉脸,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他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脸上会带有湿黏的痕迹。
舒莫只感觉今天经历了太多事,他从心底里缓缓生出一股无力感,那股疲累越垒越升后,就变成了一种麻木。
舒莫甚至有些破罐破摔起来:反正他活到现在还好好的,他就不信之后还能遇到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之后会有人来带你前往上层。”
不知为何,希的声音有些低了,舒莫擦干自己脸上的痕迹,面上带笑点了点头。
拒绝的话在他的脑中转了一圈,但希和舒莫此时都知道他本质上并无拒绝的权力,这也只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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