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际远,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是么?”
6际远说,反问不像反问,两个字里没有纠缠和不甘,倒像一个无恶不作的凶手潜逃十余年,过够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后终于落网,在即将来临的牢狱之灾面前张开了双臂。
他觉得释然,有种无法言说的畅快。
与表现出来的难堪不同,另一个6际远真切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甚至希望洛溪能早点现,然后狠狠地打他一顿,再骂他几句,也好过他两头骗,两边哄,然后两手抓,两手都落空。
但为什么这一刻真的来临,却有钻心蚀骨的疼痛。
“不是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做的却尽是见不得人的事,你的爱有这么拿不出手?”
洛溪抬起下巴斜睨他,眼尾的不屑要把6际远刺痛了。
他眼眶通红囫囵着点点头,笑得勉强:“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不计后果地分手伤害你,什么事都瞒着你,偷偷调查你,还装成别人接近你。”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听他细数完四宗罪,洛溪也懒得再补充。
她闭了闭眼,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仿佛不自由的爱摆脱了桎梏,一口气跃下几万丈的悬崖,永不能再回头。
“你好好爱自己吧,以后不用来爱我了,我无福消受您那伟大的爱。”
门在身后打开又关上,薄薄的门板好心切断了两个人的对峙。
洛溪来到房间外,楼梯往下,其他人正在客厅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时间滴答滴答照常流逝,一如既往。
仿佛什么也没生。
她想,原来放弃6际远是这种感觉。
八年了,她终于做到了。
不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念想,不再奢求对方的爱,不再执着于为自己的深情找一个寄托。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好好爱一个人再被一个人好好爱回去,这件事从前她以为易如反掌,如今才觉得,太难了。
要有多幸运才会同时拥有爱人和被爱的可能,她都不敢想。
好在她虽然不坚强,但总算变得勇敢——在被过去切断之前,先下手为强,切断了过去。
真了不起啊,洛溪。
客栈顶层是一个玻璃花房,种了许多植物。
春夜气温已经开始升高,蚊虫的卵躲在暗处落脚生长,就等着再热一些出来见见世界。
大概是为了能欣赏花团锦簇的同时又免受蚊虫的侵扰,原主人在角落隔出了一间两三米见方的地方,摆了桌椅做工作台,还挺像那么回事。
现在这个小隔间被洛溪征用,做了临时的调香处。
“你不用去休息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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