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处在一片密林中,最近的水源,在离他二里地的营帐处。
忍不了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短刀,割开大腿上的衣服,狠狠地划下了一刀。
浑身的瘙痒终于缓解了一点。
鲜血汩汩喷涌而出,他一只手鞠起,接了一点,往脖子上抹。
然而,这点血量只是杯水车薪,他很快又浑身痒了起来。
他再次举起短刀,正要下手。
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好大一股血腥味啊。”
是朱祁玉。
段鸣鹤闭了闭眼,听到脚步声在往这里逼近,使尽全身力气,终于控制住颤抖的手,不让短刀再次落下。
“姐,哪儿有血腥味儿呀?我怎么闻不到?”
朱祁连的稚气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你这个笨蛋!”
朱祁玉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弟弟的脑门儿。
“都说了让你好好练功,你不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嗅觉这般迟钝!
哪像个习武之人?”
朱祁玉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弟弟。
一丛灌木之隔,段鸣鹤靠在一颗树上,紧闭着双目,凝神细听着少女又脆又亮的声音。
朱祁连吃了一记糖炒栗子,委屈地撇了撇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你…你又欺负我。
我要回去告诉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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