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嗯,吊死鬼
她这该死的,新开的阴阳眼
阿蓠妹妹对她实在太好了,张桢在心中暗暗感叹道。
顾彦一贯体贴周到,她深吸一口气,歉意笑了笑“我兄长惯常口无遮拦,两位莫要介意。”
不管这屋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到了地界都该避讳那个字才是,哪知顾学林就这样大大咧咧嚷了出来。
见张桢点头,她才跟着进了屋。
张桢推开中间的房门,望着从正屋房梁上吊下来的一条红布虚影,叹口气,随手合上门。
今晚是别想早睡了,点蜡烛会,等着鬼客上门。
天色逐渐黑透,张桢不知不觉沉浸于手中文章中,读到精彩处,恨不得提笔自己来上一篇。
“嘎吱”
一股阴气裹在凉风中,将张桢虚掩的房门撞开半扇,接着是一连串混乱的脚步声。
张桢摸了摸心口处,稳住,不怕
宝囊中,有她从带她考城隍的差人大哥那里借来的勾魂索,捆个吊死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有龙江蓠偷偷塞进她家库房的长剑,龙宫出品,砍鬼也很利索。
唯一比较拉胯的是,她这个城隍体内的法力实在太过微末,好在有城隍神位加持,也还好
张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听见脚步声到了门口。
出人意料的,进屋来的居然是苍白着脸,浑身打着颤的顾学林,接着是僵着身子的顾彦,最后是满脸怒气,身子如提线木偶般的种田。
而三人,明显对身体的控制权,失去自主
张桢一愣,接着就有了怒气,这个吊死鬼,难不成打算一锅端不成
还真敢当着她这个城隍的面害人命
并不想暴露马甲的张桢,越过三人挺身而出,就见不远处有一白衣女子,身影缓缓飘近。
她脖子上一条长长红绫拖行在地,宛如活物。
女鬼也不言语,对着张桢盈盈一拜,随后取下脖子上的红绫系上房梁,伸长脖子就套了进去。
张桢顿时就给气笑了,这女鬼上吊,是缺一排观众咋滴
女鬼吐着舌头吊在房梁上,悬空的身影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闲暇间歪头打量张桢,似乎没到这生屁滚尿流,很是意外。
她将头解出来,了在场的几人,似乎有些嫌弃抖如筛糠的顾氏兄弟,黑瘦的种田也不怎么入得了女鬼之眼。
于是,她对着张桢微笑招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条长麻绳,挂去一旁的房梁上,示意张桢也挂上去。
显然是在邀请张桢一起上吊。
种田怒气蓬勃的一张脸,霎时一白,身体嘎吱作响。
可惜,无论如何用力都摆脱不了女鬼束缚,只能眼睁睁着他家少爷向着女鬼而去。
这股憋屈无力,一如当日他家少爷冤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新仇旧恨之下,双目恨不能吞鬼。
顾氏兄弟脸上也显出焦急,可惜都口不能言。
急忧之下,三人都下意识指望起在外的胡泗来,盼他能发现异常,赶紧进来救人
张桢心平气和的给自己搬了张凳子,接着整个人站了上去,将麻绳的一头在合适的高度打上结,出人意料的将一只脚伸进了绳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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