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利息,一个噩梦一样的童年,人世的险恶和焦灼,泛着血肉焦糊的令人愉悦的气味。
有些东西明明不想要,但却放不开手。
那便仿佛一个游戏,握着可有可无的筹码,冷眼旁观,稳赚不赔。
人执意寻死,又怎么可能会输。
——只是,险恶如沈清秋,到底有没有料到,他亲手培养起来毁掉他自己的人,会对他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洛冰河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
帷幔掀了起来,冬末稀薄的天光灰尘一样洒满了床铺。
枕边人早就不见了。
从挨下那三剑开始,他就早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洛冰河披衣下床,注意到沈清秋的外衫,修雅剑和他搁在桌子上的折扇都不见了。
门外干净利落地躺着两个守卫的尸体。
沈清秋下杀手,从来不顾及,谁挡杀谁,肆意妄为,他一路闯出去,地宫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果不其然,洛冰河刚走出竹林,就见红纱破碎的纱华铃瘫坐在地上,一见他就哭道:“君上!”
“君上,今天苍穹山的人又来了,您正歇息,他坐了半盏茶就要走,可是、可是他、他突然就——!”
洛冰河抬手制止了她。
“知道了。”
他面沉如水,低声说道。
如果这是沈清秋对他的期待,他宁愿他的师尊从未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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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芳原本只是想等着看看沈清秋恢复得如何,因为在从没人敢在魔界尊主的地宫里上门太过频繁,洒扫的魔族见怪不怪,丢下句“婆婆妈妈”
就放他不管了。
于是木清芳就等。
反正苍穹山元气大伤,还没死绝的却暂且不需要他盯着,清静峰峰主反而成了最大的伤患。
落得这步田地,说完全不埋怨是不可能的,但十二峰永远一条心,也不是空口的规矩。
可是他茶还没放凉,就见剑尖淌血的沈清秋推门进来,一手拎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尚清华,一步一步拖到他面前。
“师弟。”
他点了下头,嗓子带着久眠不曾饮水的干哑。
木清芳站起来,虽然惊愕,却没有多问,把茶递给他,道:“几时醒的?”
沈清秋一气饮尽,不答,道:“师弟,我想去一趟苍穹山。”
木清芳敏感地注意到,他没有用“回”
,而用了“去”
。
有些东西悄然改变,隐晦又直白,淡然却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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