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柏宁站起来,站在雨里,久久的望着温佩的面容,眼中猩红。
雨渐渐大了,湿了头发,湿了一脸,湿了衣衫,使他忽然打了个寒战。
他对着她艰难的笑了下,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出去。
颀长的身影,挺拔笔直,笼在雨雾间,萧萧瑟瑟的。
☆、
铅云低垂,天色昏暗,气温似乎又降了。
窗外飞着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大了,庭院笼在湿漉漉的冷空气中,笼在一层虚无的薄暮里,看不真切。
许湘眉出门时,雨下得像瓢泼似的,敲落在车玻璃上,溅出激荡的水花。
不过她的好心情完全不受糟糕天气影响,翘起眉梢眼角,哼着曲欢快的调子,得意洋洋。
没错儿,她一想着昨晚上的情景,便兴奋到难以自持。
原以为会碰上堵车,没想到出奇的顺,结果还早到了半个钟头。
于是她就在机场的星巴克打发时间,喝了杯摩卡,抽了两支烟,到点了,才往接机口去。
她一心只顾着寻找老师和黎九骆,差点撞倒了迎面而来的女人,幸好她手快,及时扶住了别人。
女人全副武装,没露出一点脸,黑墨镜与黑口罩把她遮了个完全,还微微低着头。
许湘眉收回手,“抱歉,你没事吧?”
女人没有说话,也不看她,轻轻摇下头,便拉着行李箱走开了。
许湘眉没有多想,暗忖着兴许是哪个女明星害怕被认出来,这时如果她回头望,便会发现女人的步子有多么急切,不难让人发现她的慌乱,但她并没有。
不远处的黎九骆回过神,他身边气质儒雅的老人说道:“三年没见,这丫头倒变了不少。”
黎九骆笑了笑,“是变了许多,但在人群中,还是一眼就知道那是她。”
黎庭看了眼他,说:“既然心思已定,能不能如愿,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他神情坚定,“我知道。”
作为顶级陶艺大师,黎庭受邀参与日本的一项古陶复苏项目,黎九骆跟他一同参与。
当时他便知道这一行要离开很长时间,没想到古陶复苏那么艰难,花了整整三年,甚至连春节回来一趟的时间都抽不开。
许湘眉很快也看见他们,笑得春风满面,喜滋滋的迎过去。
她也不顾机场里人来人往,张开双手抱住黎庭,“老师,您总算回来了,我好想您呀。”
兴许是太久没有见面了,这会儿她眼眶发酸。
黎庭呵呵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背。
她松开他,后退一步,仰着头打量黎九骆,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清隽英气。
她说:“九骆,你好像一点儿都没长高。”
黎九骆闻言忍不住笑了,尽是温柔之色。
他从小便嚷着要长到一米八五,命运作怪,身高却堪堪停在一米八四。
当时年少气盛,心头不痛快,为了那一厘米,什么方子能长个子就照着什么方子来,闹了不少事。
自然的,也没少被她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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