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别说麻将了,斗地主都不行。
许湘眉不敢让谢柏宁一个人独处,提议,“到院子里看星星,去吗?”
谢柏宁问,“不怕蚊子?”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我有装备。”
她小跑着叮叮咚咚上楼,过了一会儿,换了身防晒的长袖长裤,“这样就行了。”
他无所谓,一手拎着一把竹椅,“蚊香带上。”
许湘眉比了个ok的手势,跟着他出门。
夏夜的院子,被月亮映照着,青石块散射着洁白的光华。
吹着小风,竹林沙沙作响,尖长的叶子在月光下飞舞,影子婆娑晃动。
一仰头,满天的明灿繁星,美不胜收。
谢柏宁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他坐下,翘着长腿,神色晦暗不明。
许湘眉挪了椅子,反向跨坐着,双手叠在椅背上,枕着头,动也不动的直视着他。
他开口,“看我做什么?”
她笑眯眯的,“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谢柏宁不否认,“喜欢。”
许湘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我们就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到a大开学了再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谢柏宁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我请了一学期的假,想多住一段时间。”
听得出来,这言下之意是,她不必留在这里。
哪知道许湘眉两眼一亮,“那太好了,这样时间就够了。”
谢柏宁点了根烟,“什么时间?”
她顺手拿过来,夹在手指间,“我教你做陶,有兴趣吗?”
他重新点了一根,吸一口,“没兴趣。”
“做陶很有意思的,静心凝神,不正是你现在需要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谢柏宁疑惑的看着她,“是吗?”
许湘眉抖了抖烟灰,“是的。”
他沉默了许久。
她隐隐丧气,垂着目光,盯着地上的影子。
谢柏宁心中异样一触,颔首,“那好吧。”
许湘眉猛地抬起头,咧开嘴笑,她又说,“其实你不想学做陶也没关系,我打听过了,好玩的事情有很多,游湖泛舟、上山采茶、辣椒节,总之接下来会是一段非常丰富精彩的经历。
你得振作起来,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妙的东西,错过它们多可惜。”
周遭很安静,谢柏宁怔住了。
饶是再迟钝,他也感受得到她的好意。
这段时间,他的确活得压抑,常常忍不住想,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性子淡泊温润,顺风顺水过了小半生。
经历过几段简单的感情,谈不上刻骨铭心,起码每一个皆是付出真心。
在一起时,两厢情愿;分道扬镳时,亦是和和气气且各自安好,不曾有过不愉快。
偏偏到了温佩这里,两样都反了。
她逼不得已和他结婚,又落得难产去世的下场,真是造了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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