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好了!”
胡十一拍拍胸膛,背挺得直直的:“正要去山里报那一箭之仇呢!”
山宗没理睬他。
胡十一觉得他今日分外冷肃,话比平日少一大半,只当他是默认了,叫旁边一个兵牵了自己那匹枣红马来,坐上去跟进他队伍里。
城外的兵马陆续全都进了城中,山宗一马当先,领着自己身后一队人出城。
昨日山中先有示警,之后果然遇上关外侵扰,与往常不同,山宗觉得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便印证了之前猜想,之前几次皆为试探。
这次才是他们真正动手之时。
偏偏在这种关头,裴少雍出现了。
山宗握紧缰绳,想着神容昨日神情,很快又压入心底,两眼平静地去看前方在青白天光里漫卷尘烟的前路。
快至那片山岭时,后方忽来快马疾驰声。
山宗脸往后一偏,只扫了一眼,立即停住,调转马头。
胡十一跟在后面,也循声往后方看了一眼,啧一声。
“你们先行。”
山宗话。
胡十一顿时朝左右挥挥手,跟随的人马都有数,跟着他往前回避。
神容自城中方向驰马而来,到了跟前,纤挑的身影坐在马上,脸掩在兜帽中,看着他,轻声说:“一个被关在幽州的人,还需如此尽心守卫幽州?”
山宗竟然笑了,只嘴角勾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意味,扯了扯马缰,靠近她:“只要我一日还是幽州团练使,这就是职责。”
神容声更轻:“你既然不能出幽州,那之前一次出关救我,一次去河东追我,皆是私自行为,就都该被问罪了。”
“没错,我既做了,就想过后果。”
山宗漫不经心,只双眼沉沉地落在她身上,甚至说得上浪荡,仿佛事到如今,已不介意再多几样罪名:“你想说什么?”
神容心中翻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淡淡说:“没什么想说的。
我只信我亲眼所见,若你真有罪,也当事出有因。”
山宗看着她头上兜帽被风掀开,露出冷淡的脸,长长的眼睫垂着不看他,仿佛带有几分怒意,却不知是对谁。
他手一伸,扯着她的马缰拉到跟前,马匹紧靠着,彼此脸近在咫尺,胸膛中有一处紧,脸上却有笑:“你是来叫我定心的。”
神容别过脸:“你自会安心对敌,还用得着我给你定心。”
山宗盯着她的侧脸,低语:“你这样,就不怕我此后再也离不开你?”
神容立时转过脸来,瞥着他,看似更愠怒了,却没在他脸上看到往日的坏笑,这一句竟不像是玩笑,唇轻合轻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山宗松开缰绳,看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东来和一行护卫,再看向她,觉得该走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能这么说已经够了。
忽然听到城头方向开始擂鼓,连接远处关城也有隐约鼓声传来,他顿时凛神,当机立断扯动缰绳:“你来不及返城了,跟着我。”
神容听到动静就变了神情,连方才说了什么都抛去了脑后,一夹马腹跟上他。
……
一行快马驰入望蓟山。
这里早已不是昨日情形,四处都是赫赫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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