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了口气。
走开时遗憾地回头看了眼河中间的水坝。
还差一点点,明明马上就要建成。
男人走出去没几步,迎面气喘吁吁跑来个人,手拿一条宽宽的浴巾挥舞。
“邢则,给!”
来人一手支腿,好一阵没运动,不过跑几步,气半天没喘匀。
他尴尬地旋了旋臂膀抱怨:“这么冷的天你非要下水,拦都拦不住,我赶紧回车里拿了条浴巾给你。
你先擦一擦,马上回去把衣服换下来,小心别感冒。”
邢则接过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两个大爷的声音格外洪亮,吸引李润的目光看过去。
邢则下巴懒懒一抬,指了个位置给他看,“我建的水坝。”
李润:“……挺像样的。”
他无语搓眉,上下打量不忙不慌的好友,“我说邢则,你还要被河狸的习性影响几天,有半个月了吧,你的水坝眼看都要竣工,水坝落成要不要搞个仪式啊?”
年前邢则难得拥有一段时间不短的假期,邢母无情将他征用,母子俩去了趟新|疆旅游,公园散步时恰巧撞到一只正啃树的河狸。
母子不过饶有兴味地观察半晌,邢则当天回去就暗暗感觉不妙——他被河狸的本能支配了。
当晚就非常想去修水坝。
由于邢母至今不知道儿子身体有异,不想让她担心,邢则拼命控制。
旅游回来之后,这股本能便抑制不住,尤其是今天,跟好友李润约饭途中,经过护城河边的时候,邢则没能抗住身体内汹涌的冲动,当着李润的面,走下堤坝,潜入河水当中。
李润无奈摇头,“你这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邢则已经不抱希望。
从少年时期开始,他便被这个问题困扰,但凡是接近什么动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们的习性操控。
规律至今都没能搞清楚。
长年累月下来,邢则早已习惯。
李润开车,邢则一早就有准备,在后座将湿衣服换下来。
“车不好停,我把你放在小区门口,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不会又偷偷跑回去给你的水坝收尾?”
李润看了眼后视镜调笑。
邢则活动手腕,大拇指外侧有道红痕,不严重,应该是他捡树枝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他抽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
“不会,现在感觉没那么强烈,再有两天差不多就能够恢复正常。”
几年下来,邢则积攒下来足够多的经验,可以感知身体状况。
李润放心,仍是觉得有趣,遗憾当时太着急,没能拿手机拍下来。
“你回去先洗个热水澡,我随便找个家常菜馆等你。”
邢则想到刚刚在河里接到的那通电话,无情浇灭李润准备小酌的热情:“今天算了,甲胄在拆家,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等待邢则处理的哈士奇,此时正热情招待客人。
“够了,够了,你给的实在太多了。”
辛怡正尴尬手捧一堆零碎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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