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采几朵野花,放于此前,莫要让生地惹了死气。”
“随你。”
那军士扁着眼看了看杨暮客。
小小道士,不知是哪家俗道来到渔阳见世面的,马上就到初冬,莫要说野花,就连野草都被人薅光了。
杨暮客四处打望了一圈,一个没了皮的树长在坡上。
他来到树下拨开冻土,些许腐烂的叶子捧在手里。
一片一片编织成一朵莲花,再粘上一层晶莹的雪。
“敢问军士此花献于京观之前可否?”
那军士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外一旁的军士止住了。
那沉默的军人笔直地将长枪戳在地上,目不斜视。
杨暮客看着那些尸体里有冤魂在哀嚎,将那花放在冤魂前。
莲花飘出徐徐的香味。
心假香传。
就如杨暮客最近请神总要点上一支香。
那些神官不是受了杨暮客的香火供奉,而是接受了杨暮客的心意。
自此神官便与小道士有了因缘。
而此时这冰雪莲花的香味,是小道士要为其正名的心意。
正如路途中杨暮客对季通说的,狗屁权贵都等死吧。
而如今,他抬头看着那高耸的城墙。
城墙背后是漆黑的浓烟。
那是浊气沾染。
什么样的城池竟然让浊气放肆地落入城中?而那中央仿若恶蛟盘螭则是浊气凝聚的中心。
去浊化清,乃是贫道本分。
他瞧着那土地神钻出地面往巧缘的马屁股上一拍,盖上印章。
城隍司准许妖精入城的手续已然办好。
回到马车,路过吊桥,在城门口校尉核查了季通的官牌还有小楼的通关文牒。
对那通关道牒也能用作城里的通关文牒,只是凡人看不见城隍亦或者道观的批注。
一路东行至此,其实一行人早就在西岐国的官府挂了号儿。
这城门中郎将校尉正是候着他们的将官,否则常人出入城门哪用得着校尉迎来送往。
穿过城门是一片榆树林,街道很干净。
密密麻麻的枝杈上被雪盖住,仿若黑白水墨。
有水车被冻在了内河里面,冰下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一栋栋矮房挤在一起,留出仅能一人通过的窄道。
不时有路人驻足看着这辆进城的马车。
气宇轩昂的马,不染风尘的车,惹人注目得紧。
季通摇了摇车铃,警醒那些玩闹的孩子。
巡逻的差役刚好路过驱赶了聚众围观的人。
驶过一座拱桥,热闹的吆喝声,赶工的号子声,木槌的敲打声,声声入耳。
而杨暮客眼中则是饿死鬼盯着灶台后口水直流,枉死鬼在街面爬来爬去,色鬼跟着女子却被挡在门外,赌鬼找了一个懒汉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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