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盯着,愣住了。
怎么是个秃瓢?
来不及细细思量,就在那人翻身从窗户外跃进来,又反身去关窗时,她同月白一齐冲了过去。
没料到屋子里的人竟然会早早有准备,那人飞快地便要逃走,然后手才攀上窗棂,就已经被月白手中的匕抵住了脖子。
“饶、饶命……”
果真是个男人。
谢姝宁压低了声音,道:“让他跪下!”
月白这会全凭一口势要守护自家小姐的气撑着,胆子倒也被撑大了几分,闻言就重重踹了一脚来人的膝盖,踢得人闷哼一声摔在了地上,却不敢挣扎。
那把匕虽小小的,可横在脖子上,却显得寒意逼人,不必想都知道极锋利。
谢姝宁亲自去掌了灯,端过去搁在了地上。
灯火矮矮的,从屋子外头看并不显眼,恰巧这位置又隐蔽。
“你是普济寺里的和尚?”
就着微弱的火光,谢姝宁看清楚了眼前跪着的男人。
光秃秃的脑袋上,头皮还青着,像是才剃了不久。
身上着了僧衣,可头顶上却并没有授戒后的香疤痕迹。
谢姝宁眼睛一眯,肯定起来,“你不是寺里的和尚!”
“你怎么知道?”
跪着的人霍然抬起头来,瞪着眼脱口而出。
话说完,才懊恼地重新低下头去。
普济寺里的和尚虽然好财,却还算是守清规,可眼前这人身上却有着酒气。
谢姝宁抿着嘴,忽然起身,去取了只荷包过来。
随后打开,伸出两指从里头拈出一粒东西,飞快地趁人不备塞进了假和尚的嘴里。
雨声哗哗,假和尚大惊失sè,汗如雨下。
那粒东西一入嘴,便登时消融不见,入口即化。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间出“咕嘟”
一声,哑着嗓子问:“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谢姝宁“咯咯”
一笑,道:“毒药。”
假和尚忙要去抠喉咙,却因为被月白手中的匕抵着,又不敢轻举妄动,当下急得面如土sè。
偏生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谢姝宁面上带着笑,小小年纪却犹如修罗地狱里出来的厉鬼一般骇人。
他强自镇定,“你胡说,你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有毒药!”
“哦?你不信?”
谢姝宁眯起眼睛,“你可觉得那粒东西极甜,如今嘴里还是甜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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