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抚摸爱丽丝毛发的动作也顿住了,这一刻他意识到老传教士已经很老了,老到他不一定能够走出北大陆的东部地区。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只是从来不提及,仿佛不被提及就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一样。
这个老人也将永远慈祥。
第四个月,老传教士终于在一个冷风呜咽的夜晚中安然长眠,而夏树一整晚都处于失眠的状态中,陪伴他的只有寂静的夜与爱丽丝。
那一日春风和煦,阳光终于不再是一个摆件一般了,它的光彩有了温暖,然而老传教士已不能得见这一切。
慈祥的老人永远的倒在了记忆中那个漫长的冬天。
按照古老丹东的习俗,夏树将他安葬在了一处平原上,这里有一棵老枯树,细微中伊斯看得见,那干裂的躯壳下嫩芽已经悄然蕴藏,只待等一个春。
也许这棵老枯树从来就没有死过。
而夏树觉得那个慈祥的老人也从来没有死过,他仍活着,在每一缕春风中,在每一丝花的芳香里。
他再一次是孤身一人了,呃,也算不上吧,至少还有爱丽丝。
夏树在老传教士的坟墓前站立了好久,直到爱丽丝开始吠叫,他这才离开。
在路上他唱着轻盈的歌:“我是伊斯,母狼的孩子,一个牧羊人…”
……
远东地区的八月份,大雨从天而降,阴云总是连绵盘踞在天空上遮蔽日光,整片天穹似乎也陷入到了某种忧郁当中一样。
那是一个?暝、昏暗,云幕低垂的日子。
地面上的泥土被大雨淋成了泥浆,一切都糟糕极了,在野外几乎没有路。
夏树打了一个哆嗦,这冰冷的雨水落到身上实在不好受,他勉强带着已经变成泥球的爱丽丝来到了一处山洞里,然后又勉强升起了一堆篝火。
然而一时半会儿篝火可驱不散身上的阴寒,外面下着零碎的细雨,每一阵冷风吹过便能飘散成雨雾。
可即使是这样糟糕的天气,也不能阻止人类王国讨伐精灵王庭圣兰斯,这是远东地区精灵族三国之一,并且是其中最强大的。
在十七年前拿下了斯洛文尼亚地区,至此矮人帝国古塔斯夫便不再与人类诸国接壤,而精灵王庭圣兰斯的扩张就没有停止过,当然即使它不继续扩张人类诸国也一样是要讨伐它的。
双方之间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人类诸国的头顶,而精灵王庭圣兰斯则需要一个缓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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