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忍不住的会想,那人,本当也是这般的年纪,本当是这般的无忧,本当是——
然而他选的却是最为艰难的一条路——责任,两字而已,可,知道有多重么?
在他温和抚慰,灿若可辉暗夜的笑容背后,他的国家,他的身份,他的弟妹,他的子民,他的责任,他的帝位,就连当初的相遇,相识,心念本慈——一并成了他的罪,像无形的锁链,将那美丽的白鸟,死死地禁锢在有罪的地上——本应该飞的……
不自觉的,她会拿无念当了他,当了那个可望不可及,就连可望也是遥遥不可期的人。
当了弟弟一般的呵护着。
甚至无念那样看她的眼光,在他跟她讲起他的家乡风情,儿时趣事,所见所闻时隐隐约约包含其中的眼光,她也恍若不知不觉——只是拿无念当了他了,可以怎样的说说话,弹弹曲子,也是好的——就算那眼光虽有此不同,却也隐隐像她当年的影子。
只是在无念弹琴时,她却会突地心里一惊,不寒而粟,不知怎地,想起,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眼前的孩子般的男子并不是那人。
很像,她所希望中的那人,也能这样的快乐,无忧。
然而却不是,只是很像很像的假货,但是很像——期待中的梦。
无念在弹琴之时却是极沉稳地,有那样认真而且严肃的眼,看她,像要把她看透,,指间,虚幻的冥蝶伴着纷飞的花瓣在绚烂的光芒之中自琴弦间飞出,于她身侧飞舞起落,美不胜收。
无言,只是奏了一曲,又一曲。
而她听着这样的曲子,却不由得有点惊心,仿佛——陷阱。
弹这曲子的人,眼神中有一丝不再孩子气的窥伺,仿佛——陷阱。
她明知,却无力自拔,不愿自自拔。
明知道——却还是踏进去了。
但是,猛然惊醒,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
她时而惊醒间无法掩饰的惊慌。
无念却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带着了明明白白的了然,似乎有点冷,带点酷,又有一份捉摸不透的暧意,安静地收琴,抱了琴,伶伶地立着,行礼告退,朗朗地声音却在这时称她,王妃。
退下去时的一眼,却似乎隐隐地带着份无所谓般地孩子邪气的调笑。
那样的眼,这般的神,代表什么?她沉溺着,不愿意醒来,无念不是他,他不是无念,无念不像他,他不像无念。
她却梦幻般地,把无念当作他,当作他也只是——好好地对待,仿佛弥补她所不能补偿他的。
无念无想,无想无念。
突然怀念起细雨飞烟间的那支切切落落的曲子来,不成曲,不成调。
把心绪挠拔着——无念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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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左思右想间,却听得有人低低地唤,声音低而冷,微微不悦。
却极轻。
“王妃。”
她回头,却是有些淡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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