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院长我是没见过,只知道是外交系统下来的,好像以前是驻外的什么参赞,我觉得吧,搞惯外交的,一个是滑头不可信,但另一方面也是脑子灵活会来事的,一体两面啊哈哈。
于伯母见于伯伯都在评价我们领导滑头了,捅了于伯父一下,嗔怪地说,你看你,喝了酒又胡说八道,你忘记你上次喝了酒乱说话被人家当真给告到纪委去的事啊。
于伯伯摆摆手说,陈年往事不提了,那是有人在做局,我说不说那个话都要被人搞一下的。
你不要东拉西扯地瞎联系。
其实我对于伯伯评价搞外交的人滑头还是非常认可的,赶紧敬了老人家一杯,由衷地祝他身体好精神好。
于伯伯兴致又来了,说我人憨厚,不怕吃亏,聪明能用在点子上,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看有没有把我送出去深造或者访问学习的机会。
我对于于伯伯的暗示还是心知肚明的,但我的内心十分纠结,我妈的那档子事之后,我对在学校特别是院里工作已经不像从前那么上心了,院长这个人我只是单纯地当他个上司看待,解决了户口,落实了关系后,我还是想拔脚走人的。
但问题在因为之前东莞的事后,我是被照顾到院里来的,如果我再提要求各种折腾,显得有点太矫情,于伯伯知道我东莞的事情,于伯母知道我酒吧打架的事情,我舅妈知道我妈和院长的事情,这家人今天还这么抬举看得起我,按道理我是应该感激的,可我当下的情况委实很微妙,老实说,也许此时此刻,只有舅妈最理解我的处境和心情。
这时舅妈放下手机,话了,“爸,公家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小一是个聪明小伙,走到哪儿都有他的天地,也不是在现在这个学院一棵树吊死的打算。
你项目怎么弄我们管不着,不用跟他商量落地在哪儿的问题,将来项目落听了,不管落哪儿,你真喜欢小一,调他过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于伯伯想了一下,说我本来想这个人情总要做的,如果对小一的未来事业有帮助,就一箭双雕了,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咱看人看事不看庙在何方,好好好。
舅妈却有点嘟着嘴,说爸啊,你女儿是学英语的,找个教书的工作千难万难,你这国际交流机会,不先想着你女儿我,却想着给小一铺路做人情。
于伯伯哈哈大笑说,你看你又任性了,菁菁这么小,你是舍得丢下她自己去闯天下,还是要带着她出去走江湖啊。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上海,找份稳定的工作,家里也能照应,带孩子也不至于那么累。
舅妈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下有点接不上来了。
于伯母赶紧出来打破尴尬,她敬了我们一杯,关照我们吃菜喝汤,却没有表达明确意见。
于伯母看住了于伯父,不许他再喝了,说血压有点问题不能喝了。
于伯伯非常恋恋不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能和小一这样差了快4岁的人聊在一起,也是很投缘呀。
吃完饭于伯母和舅妈收拾洗涮去了,于伯伯要看9点段的新闻联播重播,我就打算告辞了。
于伯伯问我怎么走,我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坐地铁回去呗。
于伯伯说那你车怎么办,不行叫代驾嘛。
我挠挠头说代驾这个距离贵的,这个价钱比周边住个如家汉庭都贵了,不合算,正好我车也差不多用好了,正好还回来。
于伯伯站起身,很不高兴地看着我,说,小一我把你当自己亲晚辈看,你总是各种见外和客气,这样有点过啊。
我连声说真不是的,是你们对我太好了,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应届大学生,受了这么多照顾,自己有点心里不安。
这时于伯母走过来说,听说小一要去住如家汉庭啊,你们什么情况呀,我们这么大的房子住不下你吗?我急忙澄清,刚才是说叫代驾回去的钱,比住如家汉庭贵,不是要去住如家汉庭。
舅妈端了两碗甜汤过来说,小一你不是这三天可以不去单位嘛,不如今天就住在这里好了。
于伯伯和伯母也连声附和,我只好答应了。
陪于伯伯看新闻联播的过程中,于伯伯借着酒意给我讲解新闻里的政治信号,产业政策,宣导逻辑和体系等,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虽然以前政治学得不错,但那主要是靠死记硬背的功力,听于伯伯这么一讲,基本都活了。
我现于伯伯在喝上酒之后,还挺可爱的,像个有点小傲娇的老顽童。
看完新闻,于伯伯带我去了他的书房,说让我帮他把网页翻译或者什么翻译软件装一下,于伯伯意思是虽然可以翻墙上外网了,但外网的中文资讯都乱七八糟,他想看一些原版的英文的报道和评述。
我刚点头答应,于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慢慢弄吧,我先去睡了。
你电脑上玩好了,自己去三楼睡觉,李妈已经给你打扫好,你上楼楼梯右手房间就是。
说完就自己出去了。
我知道于伯伯是怕我无聊,故意把我扔在这里让我自己玩电脑的,心里很有些感动。
装好软件,我习惯性地call起电脑管家,扫描一下。
咦,这电脑里怎么竟然会有不良插件,源头从哪里来的,我打开网页浏览历史目录和下载文件管理看了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居然有人用这台电脑访问了很多色情网站,结果被人给挂马了,看起来访问得还真不少,记录长长的好几页。
我正要定睛细看访问了些具体什么内容的时候,书房门被敲了两下,我赶紧关掉这些页面,还没等到站起来开门,舅妈端着一晚银耳梨羹笑盈盈地进来了,小一啊,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喝点这个汤养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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