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想说你怎么突然醒了，可她说不出来，她就像是一个被封印了声音的小孩，永远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嘶哑的唔、唔、唔……
慕容毅看懂了她眼里的问号。
“你这样一直动，弄得我痒死了，还能睡下去吗？”
他的手环过她瘦弱的身躯，用力抱了她一下，碰到了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一僵。
“呀，是不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还没清醒，忘了你的伤还没好。
“
如月的眸子又起了一层薄雾。
长这么大，她还没听见谁跟她说过对不起。
爹娘把她生下来，不养她，还苛待她，他们没说对不起；下人把食物丢在地上，把她当狗一样羞辱，他们没说过对不起；弟弟把不吃的鸡腿丢到猪圈里也不给饥肠辘辘的她吃，他也没跟她说过对不起……
现在这个好看的少爷却因为抱了一下她而跟她说对不起，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尊重，无论他把她当人还是当宠物，他都是尊重她的。
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第一次感觉到人间的温暖，这个外表冷酷的男人，此刻在她的眼里竟也变得美好起来。
“好了，起来了，我要去前院看望老夫人了，这两天竟顾着你，倒把我的亲娘给冷落了。”
慕容毅坐起来把小红毛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它可真瘦啊，他一只手就把它拎了起来。
“怎么跑我床上来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一身红毛，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是个胆小鬼！”
他在小红毛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眼里全是笑意。
“那我以后就把你当女孩养吧！”
“等你的衣裳做好了，我要进宫找些乌发丸，把你这一头红毛弄得正常点，那样就没人叫你小怪物了！”
如月没给他一句回应，慕容毅就那样絮絮叨叨地对着她唠叨了一大通。
如月从先前的感动变得有些不耐烦，这大哥还真够啰嗦的，不是要去看老夫人吗？怎么还抱着她不放？
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慕容毅才回过神，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见她自己就变话痨呢？
自己抱着她竟是那样自然，那样亲近，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好了好了，自己去玩吧，三郎给你买了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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