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她的用词,冷意几乎凝固了这方寸之地。
再开口时,抑不住的怒火终于泄露出来。
“你说话有没有想过后果。”
清冽的身影裹着红酒味道俯身围下来,如同窒息的牢,他伸手摁住妹妹的手,顺势一扯,轻易带进怀里。
隔着胸膛的声音也沾上沉重的潮湿。
“到底……”
他像是在问她,却也像不需要答案的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长点记性?”
白水心在哥哥过于强势而显得陌生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抬起眼睛,隐约只看见他的侧影,像一张未拉开的弓弦,安静而沉默,随时酝酿着失控的风暴。
不清醒的脑子仿佛受到蛊惑般,习惯性凑上去吻顺着下颌线滴落的水珠。
“哥,”
是安慰还是讨好,几乎难以分辨,“你不要生气……”
荒唐的亲吻印上来的前一刻,白砚仿佛突然从她的眼睛里醒过来,侧头避开。
他抓着手腕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捏碎在这片柔和朦胧的水汽弥漫里。
两叁个对峙的呼吸过后,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那笑意短的好似幻觉,顷刻就消失在他抱起她的臂弯里。
满地水渍狼藉。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甩手重重摔倒在床上,她惊喘着试图起身,被白砚一言不发的沉默眼神定住不敢动弹,白色的裙子湿漉漉的泅开了身下一大片烟灰色床单,暗色更暗。
跟连也克制住力道、近似调情的动作不同,她甚至察觉到背脊涌上来的清晰痛意。
“哥……”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怎么、”
白砚没有说话。
她却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审视般一寸寸扫过,她的皮肤被视线引导,冷热交织,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白砚生气时也没有明显的表情,不知道是否在她面前克制,只觉得目光裹着霜雾,不带一丝温情,但是冷意下分明潜藏着更危险的、她看不透的东西。
手指摩挲唇珠,卡着唇缝抵进来,安抚和侵略竟然能在两个字里同时发生。
“张嘴。”
半是哄骗半是强迫被启开唇齿,骤然咬上坚硬凛冽的冰块,棱角分明的形状刺得舌尖发疼,痛意与寒意瞬间从口腔涌向全身。
她陡然一惊,却被摁在身后熟悉的怀抱里。
修长的手指从背后缠上来,死死捂住嘴唇,阻止她吐出冰块,那力气仿佛恨不得冰封住这条惹人心烦意乱的舌头。
隐约听见指缝里逸出呜咽,是她模糊的认错,她在说对不起,即使内心丝毫不感到歉疚。
“这不是能清醒过来。”
白砚低头,盖住唇舌的手掌同时接到融化的冰水和涌出的热泪,透过指缝,交织在掌心的纹路。
仍然没有唤起他的怜惜。
挣扎过后愈发凌乱的裙子几乎不能遮蔽隐私,露出大腿上属于男人的指痕,粗暴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刺眼攀爬,没入腿心中间的薄薄一片丝。
他给妹妹购置贴身衣服时,可没有设想过她会轻易脱下。
连随意绑上的蝴蝶结系带都成为罪证。
“解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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