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转过身来,我看见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他答应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房间里衹剩下我和雅男两个人。
卢梭,你老多了,已经有白了。
雅男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我的头,柔声地说冯兰她还都好吗?
病成这样的她,还在惦念着她的好友冯兰她都好。
她说对不起你,没有早看到你的信。
我回答雅男。
不怪她,这一切,都是天意。
雅男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张空床对我说:我住进来快四个月了,那张床,已经先后送走了三个女人。
也都是癌症最后的那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今天早上才走。
我能活着见到你,再亲手把儿子交还给你,我该偷笑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雅男突然眉头紧锁,和我相握的手也在抓紧我知道她又开始头痛了。
来之前,萧文曾把有关癌症患者特别是恶性脑肿瘤方面的资料都找给我看过我赶紧把雅男平放在床上,并按下了床边呼叫医护人员的按钮雅男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她的牙齿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痕。
医生和护士终于来了。
他们先给雅男打了一针不知道什么葯,然后又给雅男服下可能类似吗啡控释片的止痛葯。
不一会儿,雅男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紧抓着我手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我那衹被雅男抓过的开始有些疼痛。
我低头一看,我的手背上有两道深深的抓痕,正在流血。
我怕雅男看见,我赶紧起身去洗手间用水冲了冲,拿出一块纸巾敷在上面。
出来后,我看见雅男已经双目微闭,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出萧文给雅男卖的假,默默地轻轻地给雅男戴在还裹着丝巾的头上。
雅男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动了动,轻声地说了一句:我的样子让你难过啦。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雅男刚刚带上假的头,俯身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口,我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穆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长着水汪汪机灵大眼睛的小男孩儿。
我猜想那个女人就是小穆的妻子小敏,那个男孩儿,就是我的儿子冬冬。
冬冬他也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然后就跑过来,一边歪头不住地看着我,一边拉着雅男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着说:妈咪,妈咪,冬冬来看你了。
雅男睁开了眼睛,她含笑把冬冬搂在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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