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他说:“是帝皇背叛了我。”
“至今发生的一切,进攻奥瑞厄斯也好,杀死瓦尔瓦鲁斯他们也好,其实都是为了谋反?”
荷鲁斯道:“这并非谋反,而是反抗。”
事实得到确认,不解却进一步加深,总之所能得到的不过是痛苦和茫然罢了,身处于这昏暗的内厅之中,周围的一切只剩下朦胧的轮廓。
战帅、阿巴顿和阿西曼德的身形,都被无形的黑暗细细勾勒,而这份黑暗似乎不来自于现实的范畴。
“yn,我的孩子。”
你看着战帅开口。
“我曾视他为信仰,如今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其精心编织的谎言所蒙蔽。”
“他的宏伟蓝图中从未有过我们的身影,一旦时机成熟,他便会将我们像尘埃般轻易拂去,独自踏上成神的道路。
而我们,却还在以他的名义征战星海。”
“yn,你还记得我在医疗甲板上和你承诺过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
你对荷鲁斯说。
你看到荷鲁斯露出欣慰的神色,你苦涩道:
“你向我承诺了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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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
赤身裸体的被绑缚在试验台上,数条细密的电子导管接入你的大脑皮层,持续输送着幻觉暗示信号,荷鲁斯执着的要让你看到当日他在戴文盘蛇神庙中的所见所闻。
“如果我不阻止帝皇的话,这就是未来的样子。”
他在你耳边说,“yn,你看到了吗?你看到那有多可怕了吗?你快些醒悟吧。”
“该醒悟的是你…你要当人类的叛徒…”
你感觉荷鲁斯已经疯了,你也是。
他将你关进了内厅,有时候会假装无事发生似的和你说话,你意识到他想要和你继续从前的父女情深,就好像你们现在依旧感情笃厚,亲密无间。
你看见他走进内厅,靠近你。
“你不知道我现在很恨你吗?”
你一开口便说出冰冷的言语,你以前从未这样和他说话,你恍然发现这个即将要对自己兄弟和子嗣痛下杀手的背叛者居然也会流露出受伤的神情,而你又居然还在乎他的受伤。
你们各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沉默着,直到荷鲁斯开口:
“那你知道我也很恨你吗?”
荷鲁斯从来没想象过你会背弃他,他早把你当成自己的肱股之臣,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即使他毫无正当理由的掀起叛乱你其实也会跟随他,他从未如此相信过一个人,就好像你们是亚当和夏娃,你本就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
然而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你不会了,那仅为彼此的忠贞只是他的臆想,这种幻灭带来的疼痛和得知帝皇要抛弃他时一样强烈,荷鲁斯不得不因此怨恨你,但要让他杀了你,他又不能。
你和他每一次见面的内容无非是劝说、不和、怨怼和争吵,荷鲁斯每次都要抱着愤怒离开,由于失去了自由,活动范围局限在内厅的缘故,你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刻薄的人,你清晰的感觉到你和荷鲁斯对彼此的恨意在与日俱增,往日那些热切的爱转化成了浓烈的恨,可荷鲁斯还是坚持每天都来看你,他真的过于在意你……你突然觉得,人真是一种病态的动物,因为爱,所以恨;因为爱,所以接受不和与痛苦。
你活着,因为荷鲁斯仍允许,你禁不住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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