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好？”
靳冬昇坐在她对面，优雅的翘起腿，姿态放松，抬起手中的咖啡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他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两个老友聊天。
但实际上，从季幼青进门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已经用专业的角度在观察她了。
季幼青，是他的病人。
“嗯，确切的说是我失眠了。”
季幼青垂眸，视线落在手里的咖啡杯中。
听着对面年轻女子淡然的语气，靳冬昇问，“吃了褪黑素吗？”
“吃了，只睡了不到三小时。”
季幼青很配合的回答。
靳冬昇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咖啡杯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
“是啊。”
季幼青语气很轻。
靳冬昇眸光动了动，问：“最近是生了什么事吗？”
季幼青的指尖，顺着咖啡杯的杯沿缓缓来回移动，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回答靳冬昇的问题。
问的人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在季幼青沉默的时候，他的眸光中带着一分隐秘的窥视，又在季幼青抬眸时，迅收敛，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是生了一些事，让我想到了以前。”
季幼青直视着他的眸光回答。
与她对视着，靳冬昇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愿意说说吗？”
季幼青抿了抿唇，再次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有一个学生，前两天在校自杀了。
是……割腕。”
最后两个字，从季幼青口中说出时，显得比其他话要艰难一些，但她还是平静的说了出来。
靳冬昇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她的话道：“遇到这种事，你会失眠属于正常范围。”
“我知道。”
季幼青点头。
靳冬昇笑了笑，“我觉得你也肯定知道。
你可是我这里最专业的病人。
所以……”
他敛了敛笑容，沉声问：“没有办法自己克服？”
季幼青再度沉默了。
她的反应，已经给了靳冬昇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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