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悲伤,霎时被冲淡了。
她无语地盯着阿城,心想真有你的,翻了个白眼就把钱接过来,攥在手心,头也不回往外走。
身后传来不徐不疾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句闲话家常般的询问:
“收下罚金,我是不是不用被开除了?”
楚音再次竖起中指,送了他两字箴言:“fuckyou!”
阿城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
楚音很少吃这么饱,像是自我报复一样,吃下了整整十四只大馄饨。
原本合身的小黑裙,此刻也变得不太合身。
不合身的主要是腹部,勒得慌。
她扶住腰,经过了自己的车,阿城在后面提醒她:“不上车?”
“吃太撑,消食。”
他们一前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老宅在不远处,霓虹灯消失后,变得若隐若现,不太明显。
楚音望着家的方向,良久,忽然问身后:“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像个有钱人家被惯坏的恶毒千金?”
阿城:“不是。”
以她家这种财富状况,离他印象里的“有钱人家”
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就中下水平,充其量是个中产阶级。
楚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会错了意,笑了两声:“你不用安慰我。”
阿城:……
并没有这种想法。
也许是今晚的经历太戏剧性,也许是阿城的沉默寡言让他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听众,楚音的话忽然变多。
“你也觉得树不是楚意然让人弄走的,是我错怪了她?”
阿城点头。
“可是她故意误导我。”
楚音说,“她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就说那不是她做的,但她不解释,还说是我爸同意的。”
阿城不说话。
于是她振振有词把锅全部推给楚意然,可是说完之后,回头看见阿城安静的表情,又忽然泄气。
今夜月色如水,将她的不安和心虚照得无处遁形。
谁也没说话,路灯安安静静立在一旁,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直到某一刻,阿城终于启唇:“有时候适当服个软,不代表认输。”
楚音垂眼看着地面,恹恹地说:“可我不想服软。”
如果面对亲人也要演戏。
如果父爱要靠心机争取。
她宁可不要。
阿城仿佛看透了她的倔,也不说话,只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她给他的那只九成新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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