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簿安把手里花朵的残骸洒进花盆,拿起水杯把剩下的半杯浇了进去,土壤充分地吸水,在盆边饱和出一个个小水泡。
这是杜簿安每日必做的日常。
“班儿我这儿还挂着机呢,你给个准话啊。”
木林哀嚎。
“一起吃了个饭。”
杜簿安棱模两可地满足舍友的好奇心。
“然后呢?学弟对你有没有意思?”
张仰青挤眉弄眼。
杜簿安把杯底的水灌进小喷壶里,往叶片上喷:“谁知道呢。”
张仰青着急:“不知道?联系方式要到了吗?”
杜簿安甩甩手上的水珠:“没有。”
张仰青仰卧起坐回去:“那完了。
你就让人这么走了?没再努力努力?”
杜簿安若无其事地抽了纸巾擦手:“他说我们会再见的。”
张仰青恨铁不成钢:“这话你也能信?上午嘴里就没几句实话,我看出来了,这学弟就是个骗子。
班儿你可别真被骗了啊,这种漂亮的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木林干脆地转过身子趴在椅背上,身后的屏幕里场景阴沉,只剩一个血红的死字:“我看学弟瞧着挺单纯的,就一小孩,说不定没懂。
班儿,你暗示了吗?”
今日满月,杜簿安站在窗边,月亮从荆芥中升起,薄云蔽月,遥在天边的月亮还没有那双眼睛好看,杜簿安勾起嘴角,肯定张仰青的话:“他确实是个骗子。”
宣止骗吃骗喝数月,第一次撑到走不动路。
来投食的学生虽多,如何遇到他们也是件难事。
他们投喂不是为了让猫吃饱,只是想要满足自己饲养的乐趣,一般只随身携带轻便少量的食物,更别提还有这么多只猫都在虎视眈眈。
猫与猫之间存在等级,比如在宿舍里,校花没吃饱,断不会让宣止大快朵颐。
宣止步伐沉重,小肚子鼓起,半长的白毛都差点胀开。
从食堂离开时,他路过校训雕像,吃饱喝足的大佬带着折耳猫桃子趴在台座上,宣止蒙了心,大摇大摆从两猫面前路过。
大佬是一只长毛狸花,条纹面具均匀对称,不谈武力,凭借着一副好相貌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食堂的食物管饱,学生提供的投喂也能做来消遣,大佬偶尔也会叫住来往的学生,娇气倒地,前来投食的学生笑嘻嘻指认此景:大佬为我倾倒。
大佬吃过了瘾,抢夺剩下空了一半的猫条袋子,两三跃回到桃子身边,如同照顾弱小的幼崽那般悉心。
它监督桃子吃完,等待桃子对它示好,让它舔毛。
眼下大佬就在为桃子舔毛。
今日它心情不好,晚上觅食归来,熟悉的地盘沾染到了其他猫的气味,没能抓到那歹猫胖揍一顿,大佬焦躁地用尾巴拍地。
同在食堂盘踞的阿长和金桔不打算触霉头,早跑得远远的,只剩折耳猫桃子胆大包天用头在大佬下巴上蹭。
大佬反复舔舐桃子折起的耳朵,它不能理解,为什么舔了这么久这两只耳朵还能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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