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像她会待得更久。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去谈这件事的原因。
他们在一起时会说话,会互相看着对方,会淡淡地笑一笑,感觉越来越自在。
在某些奇特的时刻,他们甚至会感到有股温情在他们之间蠢蠢欲动。
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于是他们开始回避。
他们不敢去想两人之间还能够有什么。
于是他们一直回头谈那些异乎寻常的事,过去的事。
主要是谈他的过去,而不是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事,因为他就是那个异乎寻常的主角——因为他,他们两个才会凑在一起在这个小房间里,在一个瑞士小村庄的旅馆里。
异乎寻常。
对玛莉圣雅各来说,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她那个合理有序的世界,正因为如此,她那有条理、擅长分析的头脑一受到刺激,立刻就开始运作了。
不合常理的事情正等着她去检验、破解、提出合理解释。
她开始持续不断地提问,并由这些问题来探索杰森的过去,就和当初乔福瑞华斯本在黑港岛上所做的事情一样,只不过她没有医生的耐性。
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正因为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提问时,嗓门不知不觉地越来越大,几乎就要变成嘶吼了。
“你看报纸的时候,最容易注意到什么?”
“灾难和混乱。
不过好像大家都一样。”
“别闹了。
什么东西会让你感觉很熟悉?”
“几乎每种东西都很熟悉,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举个例子吧。”
“就拿今天早上的报纸来说好了。
有一则新闻报导说,美国运送了一批军火去希腊,结果在联合国引起争议,俄国人表示抗议。
我可以了解这条新闻背后的含意,两大势力在中东地区的较劲延伸到了地中海。”
“再举另一个例子吧。”
“还有另外一则新闻报道,说西德波恩政府设在波兰华沙的办事处被东德政府骚扰。
东方阵营,西方阵营,这种东西我一看就懂了。”
“你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关联,对不对?你的政治倾向很强,很有国际观。”
“或者可以说我对国际局势具备了丰富的专业知识。
不过我并不觉得我是外交人员,因为,共同社区银行账户里的那些钱就足以证明了。”
“这我同意。
不过,毕竟你有很高的政治敏感度。
对了,谈谈地图吧。
你不是叫我去帮你买地图吗?你看地图的时候,脑子里会想到什么?”
“有时候,当我听到某个名字,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些画面。
先前在苏黎世的时候就是这样。
比如高楼大厦、饭店、街道有时候是某些人的脸。
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名字。
我想不起那些人的名字。”
“你常常全球各地到处跑,对不对?”
“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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