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过所有这一类的会议——我坚持这一点,我也找其他心理学家和神经外科医生谈过。
是的,我们能把手术刀开进脑袋,伸进风景中心,减弱他的焦急,给他带来平静,也许甚至恢复他原来的样子。
可那不是他想要的平静而且还有一种更危险得多的风险。
我们可能把东西抹掉得太多,拿掉他已经发现而且还将继续发现的东西——只要谨慎,只要给他时间。”
“时间?”
“是的,我相信这一点,因为轮廓已经形成,会生长、发展,会出现痛苦的认识和激动的发现。
你懂我的意思吗?”
玛丽盯着潘诺夫深邃、疲倦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亮光。
“我们都懂得这意思,”
她说。
“是这样。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们大家的活的微观世界。
我是说,我们大家都想弄清楚自己空间是什么人,对吗?”
玛丽走到海边别墅的前窗前,岸内是隆起的沙丘和一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海滩。
还有岗哨,每隔50英尺就有一个持枪的人。
她能看到他在几百码远的海滩上,正用贝壳飞击水面,看着它们在轻轻拍岸的浪尖上跳跃。
这几个星期休息得很好,对他有好处,他躯体上布满斑斑疤痕,但是伤愈合了,人结实了,噩梦还没有消失,痛苦的时刻在白日时常出现,但是终究没有那么可怕了,他已经开始能应付,也开始笑了。
潘诺夫说得对,他在发生变化,形象变得比较清晰了。
以前没有意义的东西现在找到了它们的意义了。
此刻又发生什么事了!
啊,上帝,什么事?他跳进水里,拍打着水花,呼喊着,然后,又突然跳了起来,跃过海浪冲上岸来。
在远处,铁丝网旁,一名卫兵迅速转过身来,手中抓起步枪,并从腰带上抽出一只手提式无线电。
他穿过潮湿的沙滩朝房子奔来,身子晃动着,脚狠命地踹进柔软的地面,身后溅起小花和细沙。
怎么回事?
玛丽愣住了,为迎接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时刻作好准备,也准备听到枪声。
他冲进门,胸膛起伏,喘着气。
她从未看到过凝神着她的这双眼睛有这么清澈。
他说话了,那么轻柔,轻柔得她几乎听不见。
但她还是听见了。
“我的名字是戴维”
她慢慢向他走去。
“你好,戴维。”
她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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