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指尖碰上杯子光滑的表面时,她小心翼翼地轻轻将手指滑过去拢住杯子,就像一个年轻的恋人第一次将手滑进男友的裤子拉链里一样。
在杯子的新位置抓住它相对来说很简单。
她把它拿过来,尽手铐链允许的范围举起杯子。
她看到最后的一些冰块已经融化了,似箭的光阴欢快地流逝了,尽管自那条狗第一次出现以来,她觉得时光已在轨道上静止了,但是她现在不愿去想那只狗。
事实上,她要不停地动作,以使自己相信狗从未来过这里。
你善于使自己相信事情未曾发生过,是不是,宝贝儿?嗨,露丝——我在尽力控制这该死的杯子,也控制住自己,以防你注意不到。
如果说在脑中做些游戏能帮我做到那一点,我看不出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闭一会儿嘴,好吗?别去管它,让我继续做我的事吧。
然而,露丝显然无意听之任之。
闭嘴?天哪,那使我回到了以前——这比收音机里海滩男孩们的歌声更强烈。
杰西,你总是能很好地保持沉默——你可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内沃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觉悟小组会回到宿舍时的情景?
我不想记得,露丝。
我清楚,你不想记住。
所以我们来一起回忆吧,这个交易如何?你不断地说,令你烦躁不安的是那个乳房上有疤痕的姑娘。
仅仅是她,没有别的事了。
当我试图把你在厨房说过的话告诉你时——有关1963年太阳熄灭时,你和你父亲怎样单独留在你所在的达克斯考湖岸的别墅,他怎样对你做了些什么——你让我问嘴。
我不愿闭嘴,你试图掴我嘴巴。
我还是不愿闻嘴时,你抓起你的外衣,跑出去在别的地方过了夜——也许是在苏西蒂默尔位于河畔的简陋小屋里度过的,我们过去常把那屋叫做苏西的同性恋旅馆。
到了那个周末,你发现城里有公寓的一些女孩来了,你需要另一个室友。
呼的一下,是那样的快杰西,你一旦打定主意,总会迅速搬离。
我敢说是这样的。
正如我说的那样,你总是能很好地闭口不语。
闭嘴——听啊!
我要告诉你什么呢?
别管我了!
对那件事我也相当熟悉,你知道什么事伤我最厉害,杰西?并不是信任这一点——甚至当时我就知道,那不是个人的问题,有了那天发生的事的经历,你不可能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使我伤心的是知道你差一声、就要说出了一切。
就在内沃斯牧师的厨房里,我们背靠门相拥着坐在那儿,你开始说话了。
你说:“我根本不能说,那会要了我妈的命。
即使不要她的命,她也会离开他,而且,我爱他。
我们大家都爱他,我们都需要他。
他们会责怪我,此外,他并没有做什么,没有真的做什么。”
我问你谁没有做什么?你脱口而出,好像你度过的最近九年时间,就是要等待某个人向你提出这个问题。
“我爸爸。”
你说“太阳熄灭的那天,我们在达克斯考湖。”
你本来会把别的都告诉我的——我知道你会的,可是那个讨厌的傻瓜进来问道:“她没事了吗?”
仿佛你看上去有事,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天哪,有时候,我不能相信人们会有多傻。
他们应该制定个法律,你先得有个执照,至少有个学习者的执照,然后才能得到允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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