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姑娘说得极是!”
邱意浓只恨不能鼓掌赞同,“紫夫人必然有三餐吃喝,为何只认定我的药里有毒?”
“你是谁?”
紫仲俊不满地问含山,“这间屋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含山,”
白璧成轻咳一声,“休得无礼。”
含山的目光轻蔑掠过紫仲俊,望向偏厅之外。
白璧成转而向耿予阔拱拱手:“耿大人,这丫头被我纵坏了,您多多见谅。”
“不,不,是下官的罪过,下官尚未参见侯爷,就闹得如此场面。”
耿予阔满脸赔笑,又向紫仲俊道,“紫老板稍安毋躁,先来见过侯爷。”
紫仲俊这才收了怒容,走来向白璧成行个大礼:“在下紫仲俊,见过白侯,适才出言无状,还请侯爷恕罪。”
白璧成点了点头,只说:“紫老板不必拘礼。”
耿予阔这才笑道:“下官不知侯爷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礼数,下官已将那些不知通报的狠狠责骂一通,下官若知侯爷要过来,必然要到驿馆去接您。”
“耿大人客气了,我路过南谯实属偶然,本不欲打扰地方,但是偶然的机会,却叫我结交了一个小友。”
他说着,向陆长留比了一比:“陆司狱年少有为,与我一见如故,他想把南谯的事情处理完了,与我作伴回黔州,我甚为欢喜,因此想留下来等他一等。”
耿予阔的表情变了又变,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婉拒白璧成插手彩云绸庄案,却不料白璧成的借口是与陆长留作伴,准备好的话全数作废,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好。
“耿大人,这事不会打扰您吧?”
白璧成又问。
“不,不,打扰谈不上。
只是……”
“耿大人不必只是,”
陆长留大大咧咧道,“侯爷并不想插手你断案,侯爷只是等我的,这意思你清楚了罢?”
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亲爹手握实权,不像白璧成小心翼翼。
见他炮筒子般实话实说,耿予阔也只能赔笑:“许宅案已然完结,怎好再牵扯陆司狱的精力?”
“督办郡县案件,本是州府司狱的职责,耿大人不必客气,我既然在南谯,就等这桩案子审完再走吧!”
耿予阔肚子里骂娘,脸上仍旧笑着:“既是如此,人命官司少不得走一趟,侯爷若有兴趣,不如随下官走一趟彩云绸庄。”
县里出了命案,苦主亲自来报,验尸时县令要到场。
这规矩陆长留自然知道,他早已坐不住,此时便跳了起来:“这很是应该,咱们动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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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璋园弥漫着凄惨气氛,合家老少全都聚在前院,韩知贤坐在一张椅上发愣,身后两个奶妈子搂着个呜呜咽咽的小童,是紫仲俊和韩溱溱唯一的儿子紫耀庭。
“岳丈,”
紫仲俊趋前恭声道,“小婿请了耿大人来主持公道,同来的还有白侯爷和黔州府的陆大人。”
韩知贤并不在意那一串官名,只是点了点头,紫仲俊见他没有逢迎的意思,想到韩溱溱新丧,也不敢太过打扰,只得讪然退开一边。
知道耿予阔要来,王捕头早已带着保甲布置妥当现场,此时延请耿予阔上座,又另设两把圈椅请白璧成和陆长留坐了,又叫来几个邻居,要替验尸做个见证。
前院临时搭起草棚,四面用白布挡了三面,只留了一面,能叫人远远看着仵作在里面做事,也算是给死者的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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