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卧在地上的妖狐闻了那少女言语,却是衔了衔狐女的裙角,不再口吐人言,而是温顺的如同猫儿一般,只出一串呜呜声,好似在与狐女诉说自己的遭遇的一番动难似的。
过得一时半会,那狐女好似听得明白了,便侧过头来与张入云笑道:“此事我已尽知道了,那琴儿本与六官就是夫妻,只为二十年前祝家老爷为她挡了一次雷灾,因感到恩义,投胎做了其女儿,还他一场富贵。
却不该不顾夫妻之情把个六官遗弃了,六官儿一片痴情恋她,不顾礼义想将她召回原来洞府二人再合藉双修。
虽是犯了人间礼法,但于我类法理之中,他也要摆脱这副皮囊化做鬼狐,二人都有损失,何况夫妻之间,没有调合不开的,终也该给六官一次机会,今时他已被你驱走,不敢再做此想了,还请你离去吧!”
张入云闻她说了这么一大堆,虽是看似有理,但她眼角间却又泛着一丝狡黠,知她多年老狐,不比那地上趴着的什么六官儿,又看她衣着清洁,虽是娇媚,却没一般传说中的狐妖那股风骚气,知她修的是个天狐道路,不但可以讲理,还可以威逼。
当下只冷笑着对那狐女道:“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又瞪着眼对着地上的妖狐道:“你这畜牲,即然被你妻抛弃,就该好好想想,自已做了些什么留不住妻的事儿。
却不思悔悟,竟敢隔了十六年后,不但混迹人家深宅,并还污了那良家少女的清白。
你一个畜类,却敢做此恶行,已是犯了天条,我就是把你剥皮抽筋,都不为过。
而此时你竟还敢找了帮手来帮你开罪,却不怕连你这靠山也被你边累吗?”
这后一句话,他却是对着那狐女说的。
他这一番话说将出来,确实把那狐女闻的皱了皱眉,张入云说的却是入情据理,自己已是八百年的道行,若是为了六官做出违天和的事儿,日后成道时节当有大魔障,何况眼前这少年又看不出个路数,却是一味的理直气壮,难以通融。
当下抿了抿嘴,只得道:“那依先生所见,却是要如何肯罢休呢?”
张入云闻言道:“照我道理,我本是要将他定斩不饶的,但我一位师兄却在临行前告我只将他一条狐狸尾巴斩去即可了事,我也不好违我师兄的命,你即肯相商,我只带了它一条尾马走就是了。”
这话一出,那狐女却是一阵变色,不由地脸上次犯了怒气。
她也是个有性情的,方说话虽是妖娆,但内里已是收敛了平日里不少威风,见张入云开口就是要自己孙辈的狐尾,如若让他得去,那六官儿却是终身无修仙的指望,纵是尸解也要留下隐患。
如此一来,只比取了他的性命还要厉害。
何况张入云口里说出取狐尾的话来,已是大干了那一众狐类的忌讳,一时直听得那狐女脸上一阵白,而那地上的六官,却竟出了呜咽之声。
那狐女虽是心里恼恨,但面上却未露出,低了头寻思了一会儿,强自忍耐道:“这样吧,六官儿修炼到今日,也得了一粒三百年的内丹……。”
她这话方一出口,那地上的妖狐就是一阵悲鸣,这次狐女却是作了色,只回头对它喝骂了一声。
方又回头与张入云道:“如今我令他交将出来,送与先生。
先生是修道之人,与这粒内丹幸许有用,或自用或给那祝家小姐服用,也可补他一番罪孽。”
哪知她这话刚说完,却听张入云一声冷笑。
只听他道:“我清清白白一个武人,要它这畜类的内丹做什么,没得污了我的手。
那祝家小姐清清白白一个身,却被他玷污了,若是只赔了她一粒内丹却像是什么话?莫说是好好一个人不能被这畜牲的丹黄沾染,就算是能有什么益处,却又能如此作罢吗?”
说完又故意对着那狐女打量了一番,方略带讥讽道:“看你形象也是个女,若是有强人污了你的清白,却把个什么内丹给你已做酬谢,不知姑娘你可愿做这样的买卖?”
他这一番话说的那狐女又羞又恼,要知她是修的天仙的路道,一意要得是以畜类之身凡入圣,虽是八百年的道行,却是累累守着先辈的教训,几近患难却强忍着狐性好淫的习性,保得今日不曾破过身,一时张入云一个畜牲,一个清白的,俱是往她忌讳的事儿上说,偏张入云说的话又是句句在理,自己不好驳他,羞恼之下,已犯了嗔痴,不由勾动了素日的骄横。
一时大声道:“即如此,先生是断不依得了?”
张入云看她面含春色,杏眼潮红,已觉出她要翻脸,当下只将左手流星指套稳了稳,面上却是一丝未有显出,只在那儿斩钉截铁地道:“断然不依!”
此语一出,那狐女便已是勃然变色,口里喝道:“我看你是个修行人家,方和你好说歹说,你左一个不依,右一个不依,只将我二人往死路上逼。
即然如此,你我二人还是手底下见功夫吧!”
说完袖袍一摆,已是换了另一副脸色,当下只见她那原来的满面春色,却是换作了腊月寒冷,只还未出手,便有一股清冷气息,从其身上流了出来。
那地上的妖狐却自己长辈竟会动手,一时大喜,却是毛皆张,口里不住的欢跃,不想如此举止,却把那叫三姑姑的狐女惹恼了。
当下脸色一寒对他喝道:“这当口儿,还在高兴个什么?待会儿就是将这野人打了,也少不得要收拾你!
我的金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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