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些严厉的措辞,急得几要哭出来,“我爹怎么这样呢!”
谢无笑一声,信手将奏本放到一边:“没事啊,关心则乱嘛,咱爹对你多好啊。”
“……”
温疏眉冷不丁地被他这句“咱爹”
噎住,眼泪憋回去,哭笑不得地推他,“你还说笑!
这是血书!”
“血书怎么啦。”
谢无摸了颗梅子丢进口中,“我一西厂督主,见的血书多了。”
然而,或是温衡盛名远播,亦或是天下苦权宦已久。
这封血书一出,竟像一个引子,引得满朝文武纷纷效仿,参奏起西厂来。
短短三日之内,参谢无的本子便已逾百余,消息越传越广,又过几日,就连边关也有了风声。
西边关外的若溪镇,是一处复杂的小城。
在过去的几百载里,此地时而归属朝廷,时而又归塞外小国。
直至五年前,当今天子弑父杀兄夺得皇位,睿德太子旧臣不肯臣服,带着几万兵马占下此地,若溪镇便又有了新主。
在这几载里,若溪镇的居民还又多了些――有些被朝廷追查的官员、学子投奔过来,只得暂且住下。
好在此地粮田尚可,牛羊水源也有,多养些人并不太难。
群臣参奏西厂的消息传开,镇子里的读书人就喧闹起来。
提笔研墨奋笔疾书的有,饮酒怒骂一诉衷肠的也有。
镇子西侧一方小院里,安远之立在廊下望月不语,院门吱呀一响,有人进了门来。
“哥。”
安辽之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喜色,“听说了吗?老师回经了,还有西厂的事。”
“听说了。”
安远之道。
安辽之又说:“老师如今又有了爵位,不论那昏君愿不愿听,他说话也总有了些分量。
若兄长也添一份力,谢无那厮――”
“我不想参他。”
“……什么?”
安辽之讶然,看他的眼神跟见鬼似的。
安远之并不看他,仍望着月色:“我总在想,西厂对我们痛下杀手,是何方高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从西厂手里救人,还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送到这地方来。”
“不是几个江湖上的道人干的吗?”
安辽之道,“江湖上这种高手多得很,不奇怪。”
安远之不予置评:“我还在想,东厂重立后出手就能除掉的蓝砂教,怎么反倒让西厂头疼了那么久呢?”
“东厂新官上任……”
安辽之说到一半蓦然察觉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兄长,“你什么意思?”
“总有人说太子殿下重用谢无是他毕生最大的错失。”
安远之的目光落下来,落在院中陈旧的青石板地上,看着石板粗糙的缝隙里抽出的不知名的嫩芽,“可我觉得太子殿下没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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