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佳肴近在眼前,她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谢无觉得怪好笑的。
目光在桌上快一扫,他拿起一枚鸽子蛋,悠哉地磕外皮。
每磕一下,都能看到她神色微微紧一下。
待蛋壳磕得全然龟裂,他拿来,抠破一点。
再一转,整个蛋壳被撕成长条扯下。
谢无将蛋一递:“吃了。”
便见面前粉雕玉砌的小美人面容一颤,接着就放下碗,毫不犹豫地接过鸽子蛋,启唇咬下去。
是有多怕惹他生气。
谢无挑眉不语,接着便也不再逗她,只等她鸽子蛋吃完又塞了个豆沙包过去。
等她再吃完,他就漱了口、起了身。
温疏眉也忙起身,可他没看她,衣袍生风地向外走去。
温疏眉立在那儿,先以余光紧盯他的背影,等他出了门又不自觉地紧盯窗纸透出来的身影。
直到那身影完全远去,完全看不着了,才重重舒着气,瘫坐回去。
终于走啦!
她瘫软在靠背上,手指搓着腰间的绦绳,心底一阵余悸一阵欢喜。
余悸自是因为她怕谢无,怕到极致。
欢喜则是因谢无昨晚未曾动她,她便生出了侥幸来,想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谢无所指的“暖床”
,没准儿只是字面上的暖床呢!
兀自怔神了一会儿,温疏眉便起了身,打算依谢无所言在府里走一走。
一则是她人生地不熟,要在府里立稳,还是要熟悉些才好。
二则是吃撑了。
她的饭量说不上很小,只是早膳从来没胃口,总是吃不多。
方才他一个蛋、一个豆沙包,再加上面前的一碗粥一并吃下去,直把她胀得不太舒服,得消消食。
走到院门口,她与苏蘅儿碰了个照面。
定神一想,苏蘅儿是管收拾卧房的差事,此时应是来收拾床铺的。
温疏眉便有心帮忙,苏蘅儿却不肯,跟她说:“督主有心让大家各司其职,不好坏了规矩的。”
温疏眉只得作罢,无所事事地在旁边看着她忙。
等苏蘅儿忙完,她才又问:“你可还有别的事忙么?”
“没事了。”
苏蘅儿摇头,“我平日都闲得很,怎么了?”
温疏眉直言:“督主让我在府里四处走走,你若得空,咱们一道?”
“好呀。”
苏蘅儿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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