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何干系,”
贺兰别过脸去,酸溜溜道,“看你们相处得很好嘛,祝你们幸福,我在这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阿欢道:“有关系。”
贺兰冷哼了声。
一边故作无谓,一边竖起耳朵等待后文。
只是半响,却始终没再听见阿欢开口,余光悄悄扫过,只见女孩不知遇见什么难题,黛眉轻轻颦起,正思索着什么。
他不免又有点心软。
正想缓下态度,阿欢正好想明白了,同他认认真真道:“啾啾是,师妹。”
“……”
贺兰扭头就走,房门摔得震天响。
贺兰原本想着,以阿欢的性子,对这啾啾师妹定然只是一时新鲜,过一阵子,就会放归山林。
然而没过两天他就发现了,这一时新鲜的代价,完全是从他这儿出的嘛!
原本一日里阿欢的日程安排很固定,清晨早起练剑,巡视山峰,睡午觉;醒后找他一起喝茶发呆,迭纸编草,偶尔还要去参加宗门会议;夜里更是得勤勉修炼、将灵气炼化吸纳。
这些事宜将整日安排得满满当当,如今多了伺弄鸟儿的环节,所耗费的时间,便只能从他这儿扣减。
两人从前是一起喝茶发呆,迭纸编草。
如今茶刚喝到一半,阿欢听见鸟儿清脆鸣叫,想起要带它去溪边饮水,人唰一下就不见了。
贺兰还没学会缩地成寸的神通,每到此时,只能咬牙切齿故作不在意,数着秒等阿欢回来——小没良心的自个儿在溪边玩儿半天也就算了,回来的时候还跟小鸟形影不离,甚至给啾啾摘了朵小花别在胸前绒羽上。
对他哪有、哪怕万分之一的上心呢……!
愈想愈是心中恼火,偏偏无从发泄,连说出口都觉羞赧。
贺兰只能在修炼上加倍努力,夜里练剑也愈发勤勉,有时甚至整日只睡一两个时辰。
他原本就悟性极高,如此下来自然进展飞快,可奇的是,进步越快,身体反倒愈加疲惫虚弱起来。
贺兰尚无自知之明,只以为是自己生多了闷气,虽脑袋昏沉得厉害,仍坚持着,一式式练习着剑招。
等到天边乍亮,他方才如梦初醒,拖着沉重脚步回了房间,却连洗漱更衣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虚虚往床上一倒,只感觉浑身如掷岩浆似的发烫,很快就烧得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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